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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家軍的李校尉策馬向前，直接下令就地誅殺膽敢反抗之輩。

她嚥下一口喉中湧起的腥甜，往後退了一步，被忽然飛身前來的聶九成扶住。

&ldo;你做什麼了?&rdo;他探了下她的脈，低聲道，&ldo;才好不久的傷就又給我加重了，當我的那些銀子是白花的?&rdo;

顧央咳嗽了一聲，挑釁地看了他一眼，&ldo;那還真對不起將軍，我兩袖清風，沒有一點銀子可還。&rdo;

聶九成見她支撐不住的模樣，將她打橫抱起，被顧央下意識一掌拍在肩上，骨頭都險些發出聲響，&ldo;恩將仇報，&rdo;他笑罵了一句，問道，&ldo;十八呢?&rdo;

&ldo;對，十八先行去蛇妖那處了，我們要過去幫他。&rdo;

聶九成道，&ldo;你這副樣子，還能幫什麼忙?&rdo;

他將顧央放進馬車裡，按住她想動彈的手腳，不容拒絕道，&ldo;待在這，我過去。&rdo;

顧央清楚自己此時的狀態幫不上什麼忙，見此也就作罷了，恨恨地瞥了他一眼便轉過頭去。

&ldo;你別被蛇妖弄死就行了。&rdo;

聶九成低笑著問，&ldo;弄死了怎麼辦?&rdo;

顧央輕嗤一聲，&ldo;那我年年過節給你燒高香。&rdo;

謝氏私生子百年前偷盜祭司禮器青龍觚，逃至安源改姓為付，以青龍觚與百香散控制了成妖不久的蛇妖假扮成山神。百年來付家數代以無辜之人的血肉餵養蛇妖，謀求利益，如今更是借行善之名招募私兵，與前朝餘孽狼狽為奸，企圖兵變，以達成自身改朝換代的私慾。

付氏其罪，當誅九族，千刀萬剮以解萬民之恨。

顧央後來從聶九成口中得知，絞殺蛇妖之後，他與謝瑜至趕往付府，卻只見到親手將父親手刃的付家公子付恆。

青年白衣翩翩，相貌與謝瑜至還有幾分相同，只是一人為百姓所敬，一人為百姓所棄。

他用沾著鮮血的匕首割破自己的頸脈，苦笑幾聲，&ldo;生不逢時，錯生於付家，千萬罪孽，都讓我與父親二人擔下罷，我娘親，什麼都不知道。&rdo;

付家傾覆，山神廟被憤怒的百姓鑿毀，身受重創的前朝餘黨四處潛逃，而顧央等人終於在事情告一段落之後踏上了返京的路程。

&ldo;上官家的天下改朝換姓這麼多年，如今還打著匡扶舊朝的旗號，不過是個名頭好聽的藉口罷了。&rdo;顧央一邊剝著從果盤裡拿來的葡萄，一邊道。

謝瑜至正與聶九成對弈，聞言手中白子輕輕落下，道，&ldo;普羅眾生，都難以逃過一個欲字。只要是人，如論如何都難以無欲無求。&rdo;

顧央一口吞下一顆葡萄，道，&ldo;我倒覺得，十八你就一個無欲無求的典範。&rdo;

謝瑜至輕笑，搖了搖頭，他抬眸望向車窗之外，目光悠遠，&ldo;我也是有欲的。&rdo;

曾經有過。

三兩個身著飄逸衣裙的少女挽著手走過，最靠近馬車的那個生得格外好看，清透的杏眸裡都是笑意。

謝瑜至的目光微微一滯。

&ldo;十八?&rdo;聶九成出聲道，&ldo;到你了。&rdo;

白衣祭司的視線再無停留，他轉回頭，微微勾起的唇畔帶著幾分釋然，&ldo;方才走神了。&rdo;

顧央感興趣地問道，&ldo;想到什麼了?十八你可很少走神的。&rdo;

&ldo;沒什麼，&rdo;謝瑜至淡淡道，在棋盤上又落下一子，&ldo;一個無關緊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