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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羨見她不語,琉璃般通透的眸中閃過一絲嘲弄的神色,問:&ldo;要不再來一次?&rdo;
&ldo;不用了不用了,我好了。&rdo;長安連滾帶爬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跳開。
鍾羨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一語未發轉身上馬。
管事太監目送他消失在長街的拐角處,回過身掄起拂塵就朝長安劈頭蓋臉地抽了過來,一邊抽一邊罵:&ldo;你個作死的奴才,太尉大人的公子你也敢去惹!進了宮隨便你怎麼作不關雜家的事,自有人收拾你!偏這個時候出麼蛾子,連累了雜家要你好看!你個死奴才!&rdo;
長安腳踝疼痛行走不便,又無處可躲,只得硬扛了這一頓抽。好在這拂塵打起人來也沒什麼威力,也就皮肉受些疼痛,並未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楊勛見長安倒黴,自是幸災樂禍得很。原先以為長安要去鹿苑養雞,以後要報復他不易,如今見他居然也被送來淨身房,頓時覺得報仇有望,連帶的對淨身房的恐懼都減輕了幾分。
管事太監抽完了長安,命衛士重點關注她,這才回到隊伍前頭繼續帶路。
長安偷雞不成蝕把米,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
長街盡頭是一座廣場,廣場那頭,雄偉的宮殿碧瓦朱甍巍然矗立,洞開的城門於他們這些人而言,與貔貅之口無異,進去容易,出來可就難了。
長安剛剛走到廣場中間,兩眼一翻昏倒在地。
&ldo;魏公公,這奴才昏了。&rdo;旁邊衛士大聲道。
管事太監聞言過來,見又是長安,冷笑一聲道:&ldo;昏了也好,省得灌大麻湯。來人,把他拖走!&rdo;
長安見這樣都不行,登時睜開眼爬起身抱著管事太監的腿道:&ldo;公公,我真是給陛下養雞的,你們把我抓來當太監,誰給陛下養雞呢?能不能求您通融一下放我回鹿苑,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啊公公!&rdo;
&ldo;作死的奴才!做太監怎麼了?你一個養雞的還敢瞧不起雜家?來人,把這奴才給我叉進去!&rdo;管事太監一腳踹開長安,氣惱道。
兩名衛士應聲上來,不由分說地架起長安。
長安這下真慌了,胡亂叫道:&ldo;陛下,救命啊!奴才要死啦,再也見不著您啦!陛下……&rdo;
&ldo;都死人吶,還不把他嘴堵上!&rdo;管事太監氣急敗壞道。
楊勛聞言,機靈地搶前一步,將一塊臭烘烘的布往長安嘴裡一塞!
管事太監看了他一眼,他討好地笑了笑,又退回隊伍裡。
&ldo;唔唔唔!&rdo;長安鯉魚打挺似的掙動不休,兩名衛士都抓不住她,於是又來了兩名,四個人抓腿的抓腿抓胳膊的抓胳膊,將長安四仰八叉地抬起來就往宮門奔去。
長安心中老淚縱橫:麻蛋,幹嘛揪住姐不放啊?十幾年來過五關斬六將,最後死在淨身房,說出去都是個讓人捧腹的悲劇好麼?慕容泓你丫關照一下潛邸的人要死啊?慕容泓我x你八輩祖宗!
第4章 淨身
也不知被扛著走了多久,就在長安從激動中冷靜下來,開始為自己這短暫的一生默默點蠟的時候,周身一暖,她居然被抬進了一處帶地龍的屋子。
然而這也並沒有讓她的境遇有所改善。從四名衛士手上下來後,她就被綁在了一張硬板床上,而且是五花大綁。
長安一雙眼睛四處亂瞟,發現這屋子窗戶都用厚棉布嚴嚴實實地封住,屋裡空曠得很,除了這張床旁邊還有一張桌子,桌上點了一盞燈,放著許多瓶瓶罐罐還有幾把怪模怪樣的刀子。屋裡空氣悶熱乾燥,帶著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