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3頁(第1/2 頁)
但這已是他能踏足的,與長安最近的距離了。
心中有種渴望,想要化身為她院中那棵樹,或者是簷角的一片瓦,又或者,是掠過她窗前的一隻鳥,什麼都可以。只要能切實地看到她,一眼一瞥,一霎一瞬,都可以。
這種渴望是如此強烈,強烈到因為不能實現而整個人都化作了巨大的空洞,飢餓萬分的感覺。
素白的長指緊緊握住欄杆,他拼命地將這種渴望壓制下去。他害怕這種情緒若是再強烈,會變成一種執念。而執念,他最熟悉不過了,就如當初想要為父兄侄兒報仇,在那種執唸的催動下,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手握重權之人,往往需要比尋常百姓更多的剋制力才能讓自己保持平常心,這一點他很清楚。
從這一點上來說,他既不打算強求長安,長安也沒有要與他重歸於好的念頭,他原不該對她這般渴望才是。只是,對她的這顆心若是受他管束,這滿城的果樹,又從何而來呢?
第734章 串門
沒過兩天,下午陽光一收,晚上就淅淅瀝瀝地下起了春雨。
胸口的傷疤隱隱痠痛,長安在房裡和蕃蕃玩猜字謎,藉以轉移注意力。
忽吉祥來報,說許晉來了。
長安讓把人請進來。
慕容泓穿著禁軍雨天穿的罩甲站在長安窗前的牆邊,屋簷上垂落的水珠打在他的帽子上又濺濕了他的臉,他也顧不上,只全神貫注聽著屋裡長安與許晉說話。
&ldo;……秋冬的時候若是濕冷天氣會比較難熬一些,現在這氣候還好,不算冷,傷處只略微酸脹而已,抹了太尉府的藥油就好多了,其實不必特意跑一趟的。&rdo;長安對許晉道。
許晉給她診了脈,道:&ldo;傷處酸脹疼痛,其實是因為此處皮肉受傷再癒合,血脈不通之故。你若同意,我給你扎兩針,看看會不會好些?&rdo;還特意強調&ldo;無需寬衣。&rdo;
長安失笑,道:&ldo;多年的老交情你怎麼比我還放不開,醫者哪有分男女?&rdo;
許晉額角冒汗:陛下在外頭站著呢,我敢不撇清?
長安讓蕃蕃自己去玩一會兒,她在床上躺了下來,讓許晉給她扎針。
若是能好一些,自然是好一些的好。她又不是自虐狂,巴不得自己身子不好早死的那種。
蕃蕃卻並沒有自己去玩,而是站在床尾一臉凝重地看著許晉給長安扎針。
屋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慕容泓聽到了長安的聲音,心中那種想要接近她的渴望卻並沒有因此而平息半分,反而更想見到她了。
但即便心如火燒,底線還在,偷聽壁角就是他的極限了,沒幹出在窗戶紙上戳個洞偷窺這種事來。
聽到長安雨天果然胸口傷疤會難受,秋冬更甚,又恨不能以身相替。只盼望此番真的能尋到幾個名醫,幫她調理好一些。
過了大約兩刻時間,許晉收了針,向長安告辭。
長安留他喝茶,他連連推脫,直說怕晚回去了靜蓮要擔心。長安就包了些親手做的桃花酥讓他帶回去給孩子吃。
外頭下雨,長安就沒有送他。
許晉撐傘帶著兩名禁軍出了院子,走出好遠一段路,估摸著院子裡的人無論如何都看不見他們了,隨行的另一名禁軍才著急忙慌地撐開傘給慕容泓遮雨。其實也沒什麼用了,他早就淋得濕透了。
&ldo;陛下。&rdo;許晉恭恭敬敬地把長安給他的裝著桃花酥的紙包呈給慕容泓。
慕容泓在屋外早就聽見長安說了這是她親手做的。
他盯著那紙包,端著架子:&ldo;何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