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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的條件。
夜晚以這種方式包容了兩個迥然有別又彼此聯絡的世界。相同的厭惡在相同的夜晚遠離性功能與排洩。聯絡產生於促使器官接近甚至部分混同的自然狀況。當然,我們無法確定導致我們對這些和那些“汙物”產生厭惡的基本因素是什麼。我們甚至不知道,這些排洩物是因為我們對它們感到厭惡才氣味難聞,還是因為它們的氣味令我們厭惡。在氣味方面,動物並沒有表現出厭惡。人類似乎對這種自然狀況感到羞恥,而人類來自於這種自然狀況,而且不斷地屬於這種狀況。這對我們來說是非常顯著的。這個人道化的世界,我們將它納入我們的圖景,甚至不惜消滅其自然痕跡,我們尤其遠離一切能夠令我們想起我們出身方式的東西。人類總的看來像是對其卑微出身感到羞恥的暴發戶。他們遠離一切向他們暗示這一點的東西。那些“偉大的”或“美好的”家庭是什麼,倘若不是我們的卑微出身得到最精心掩飾的家庭?因此,聖奧古斯丁說明了肉體不可告人的特徵,這種特徵潛伏在我們的源頭:他說,“我們來自汙物”。但是我們不知道,是這些我們所來自的汙物本身不堪入目,還是因為我們來自這些汙物,我們覺得它不堪入目。顯然,我們對自己來自生命,來自肉體,來自血腥的汙穢感到不快。從嚴格意義上來講,我們可以認為,我們從其中分離的活生生的物質就是我們厭惡的首要目標。我們從汙穢中生出我們的孩子,然後我們努力消除這種出身的痕跡。他們一旦到了(逐漸)認同我們對汙物,對一切散發著火熱的生命氣息的肉體表示厭惡的年齡,我們就拼命恐嚇他們。
首先,他們對我們的不安無動於衷。如何才能不相信這些特徵、令人討厭的氣味本身不讓人難堪?小的時候,孩子們不帶反感地忍受這些。而在我們周圍,我們已經按照這種方式安排了世界,至於如果這些“髒物”不被不斷扔掉,大廈就會坍塌。但是要求我們不斷地進行這種拋棄活動的厭惡,並不是自然的。相反,這種厭惡有一種否定自然的意義。如果我們想讓我們的孩子與我們相似,我們應該反對他們的自然活動。我們應該人為地按照我們的構想歪曲他們,我們把對一切自然產生的東西的厭惡當成最寶貴的財富反覆灌輸給他們。我們自然而然地透過給他們洗澡然後給他們穿衣來讓他們脫離自然。我們不讓他們贊同我們為他們洗澡、穿衣,贊同這種對肉體生活,對赤裸裸的,不遮掩的生活的厭惡,我們就誓不罷休,因為,沒有這種厭惡我們與動物沒有兩樣。
2。經血
在脫離自然這一點上,我們對原始人類有一種過分的錯覺。似乎他們並不贊同我們的厭惡。因此他們令我們感到恐懼,在我們看來,他們比我們更加接近我們厭惡的物件。若要為他們的厭惡找出結論,可以說,他們確實沒有我們所擁有的強大手段。我們更懂得消除一切自然汙染的痕跡,這甚至已經變得簡單、容易了,我們現在也變得非常挑剔了。但是,在這輕而易舉之中,我們必定減少了深挖將人和動物分開的鴻溝的激情。這條溝壑,對於食人肉者而言,總是生與死的問題:而對於素食者而言,是理應加以治療的病態的怪癖、焦慮的藉口。
在全部厭惡中,很難說哪一個具有最重要的特徵。在涉及到原始人的方面,人種學家總是對經血和分娩出血所引起的行為感到震驚。原始人對經血如此恐懼,以致我們很難表現這種恐懼的劇烈程度。防止整個社會進行哪怕絲毫接觸的禁忌,落在經期的婦女及少女身上,它指定被授權的婦女照料這些不幸的人,這些人通常被處以死刑。婦女分娩流的血同樣會引起焦慮。這些對待陰道流血的態度如此普遍地確定下來,它們仍在我們的西方社會發揮作用。它們根本上類似一種厭惡,這種厭惡的非理性特徵幾乎是看不到的。我們自然而然地認為,這種流血是不潔的:這終究是因為它所來自的器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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