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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禹的致辭很簡單,感謝各同事,各供應商這些年對他的關照和支援,希望大家以後生意蒸蒸日上,生活愉快。各個供應商的老闆,都跟齊禹是多年的交情,紛紛向他敬酒。澧山的劉董還是聲若洪鐘中氣十足,他哈哈笑著大聲說:「齊總,不管以後你去哪裡,做什麼,需要幫助的時候,只要跟我老劉說一聲,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圍著齊禹的另外幾位老闆紛紛附和:「是的,齊總,咱哥們兒不敢說關照你,以後你發展了自己的事業,關照一下。兄弟們永遠都在。」齊禹跟大家一一碰杯:「齊禹何德何能,感謝大家了。」遠遠地如昕看到齊禹的眼圈似乎有點紅,她的眼淚控制不住地嘩嘩流下來。淚眼朦朧中她想:「我答應過他不哭的。」但她沒有辦法忍住,眼淚自己不斷地往外冒出來。齊禹還在一桌桌敬酒,有許多女生拉住他抹淚。如昕看到齊禹的視線在人群中搜尋她,她擦擦眼睛,迎上他的目光,努力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十點多鐘了,離得遠的客人陸續離去。今晚公司的同事們都在忙著接待,陪伴,感謝和告別。如昕走到門口,一一跟離去的客人致謝。從內心裡,她真的很感謝他們一直以來對齊禹的信任和支援,這些善意,比施之於自己更令她感激。一直沒有出現的柳夢今晚也來了,晚會上她的座位在齊禹旁邊。如昕知道她還算是行政經理,座位都是她安排的。但是在這種特殊的時刻,如昕還有照顧客人的任務,也沒有心情和精力去多想。今晚柳夢打扮得很漂亮,黑色絲質長裙,領口一圈同色絲綢的花朵,散開波浪長發,氣質高貴,在人群中會是特別耀眼的焦點。此刻她挽著一位女士,盈盈淺笑著向門口走來。如昕心中一動,忍不住細細打量。這位女士看來有六十上下,身材堪稱苗條,面板白皙,頭髮依舊烏黑,在腦後挽一個髻,髮髻邊簪了一個碧綠的翡翠髮夾。身上是一件藍色暗花的旗袍,配著頸間一串吊著同色翡翠吊墜的珍珠項鍊,高雅而貴氣。
柳夢抬眼看見瞭如昕,低頭跟那位女士說了句什麼,就挽著她走了過來,她們在如昕面前停下,如昕聽到柳夢溫婉的聲音說道:「阿姨,這位是我們公司的紀經理,非常精明能幹,公司裡大家都很服氣她呢。」被她挽住的女士望望如昕,十分溫和又不經意的眼神。如昕不太清楚這位女士的身份,只得微笑著彎腰致意:「您好。」優雅的女士點點頭說:「紀小姐好。」她似乎有些什麼事憂心,描畫細細的眉毛微微皺著,隨即向著柳夢問:「齊禹到底在哪裡?快帶我去找他。」如昕瞬間明白,她應該是齊禹的母親,仔細看來,齊禹的長相跟她確實有點像。還來不及反應,就見柳夢親熱地假裝嗔怪著說:「阿姨,他在裡面陪客人。都跟您說了別擔心了,有我在呢,您偏要來。這麼晚了,齊禹知道了該怪我了。」
齊母嘆了一聲:「這不是不放心他嗎,肯定又喝多了酒。夢,你今晚可得好好照顧他。」
柳夢往如昕瞟了一眼,捂著嘴嬌笑了:「阿姨,他又不是小孩。再說了,晚上我可怎麼照顧他呀?您就別擔心了。」齊母好似安慰地拍了拍柳夢的手背,哄著她說:「這次情況不一樣。你陪陪他,勸勸他,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們都是要結婚的人了,晚點怎麼了?阿姨不是那種封建的人。答應我,照顧著他,啊?」柳夢像是害羞,半低著頭嗯了一聲才說:「很晚了阿姨,我叫司機送您回去吧。明天早上我再叫齊禹回去,今晚他肯定喝多了,我們就不回去了。我訂了房間給他。」老太太點點頭答應了。
如昕泥塑木雕似地站著。她們就在她面前,字字句句都清楚地落在了耳裡。她只覺得周圍吵鬧不堪,所有的聲音都轟隆轟隆地往腦子裡鑽。眼前的門,盆栽,往來的人,都變得沉甸甸得,連空氣都像是千斤墜,要沉沉地把她往塵埃裡壓下去。她機械地看到蘇司機將車停在了門口,茫茫然地看著柳夢送走了齊母,翩然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