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5 頁)
著耳邊工程的嘈雜聲,越發讓他心裡煩悶。 他的生活一向平穩,很少為了某件事情持續地煩躁不安。但是自從決定要結婚之後,他發現自己的生活完全脫離了控制,所有過去從未曾想到過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發生,件件都讓他措手不及。
他沒那麼天真,早就知道結婚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也從未想過會有這麼難。
沒有遇到那個人的時候覺得找到她很難,遇到那個人了以後覺得追到她很難。好不容易找到也追到了,沒想到要過她父母的那一關,更難!
特別是今天!他只要一想到何小君媽媽在飯桌上說出的那些話,爸媽與他談話時的表情,心裡就不自覺地混亂起來,都不知如何擺脫這種感覺。
雪亮燈光閃過,開在他車前的一輛黑色桑塔納突然停下。他之前正出神,一腳剎車踩得倉促,差點與前車相撞,危險到極點。
後頭連續傳來急剎車的聲音,有人在叫罵。他坐在駕駛座裡心跳加速,一瞬間眼前掠過許多虛影,都是何小君的臉。
陳啟中在下一個路口調頭,筆直向著來時的方向開回去,半點遲疑都沒有。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一個理智的人,從不會被片刻激情衝昏頭腦。但他此時此刻心裡卻只有一個念頭,他想看到何小君,想拉住她的手,想對她說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都是值得他與她為之努力與奮鬥的。
陳啟中把車開到何小君家樓下的時候,已經接近午夜了。他在來時的路上用了很快的速度,但是越接近目的地,他的速度反倒越是慢了下來。
他在想自己要跟何小君說什麼?她過去倒是有過一兩次半夜突然跑來找他,都是因為心裡不快活,想他安慰自己。他雖然當時吃驚,但後來每次想起,總是覺得很愉快。
她想他安慰自己。那是因為她信任他,他是她不愉快的時候最先想到的人,他喜歡這個角色。但是現在一切倒過來了,他這樣跑去找她,說什麼呢?難道也上前對她說一句,我覺得不快活?
這不是男人該做的事情,男人該做的就是解決問題。隨意地發洩情緒是毫無意義的,尤其是對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她說這些有什麼用?
她的同情還是要她的幫助?他該做的是不讓她有一絲煩惱,就像他一直所希望的那樣。
他這麼想著,腳下的油門便越踩越沒有力氣,但是熟悉的弄堂己經出現在前面。太晚了,弄堂裡樹影搖曳,寂靜無聲。他稍稍躊躇,最後還是把車開了進去。
其實他已經沒有了一定要找到她的衝動,他只是想看一眼何小君的窗戶。如果她還亮著燈,那他就在樓下給她撥一個電話,就說自己已經到家了,聽聽她的聲音也好。
車子駛入弄堂,兩邊路燈暈黃,燈光透過濃密樹冠投在路面上,斑駁一片。
他開得很慢,然後忽然地停下了,無聲無息的,就在弄堂的入口處。
弄堂深幽,他茫然地看著遠處的那對男女,很久都沒有動作。
那是何小君與馮志豪。他們雙雙立在一輛低矮的跑車邊,她在夜風裡衣衫單薄,仰頭與馮志豪說話。
距離遙遠,他看不清他們臉上的表情。但是片刻之後,他們停止交談,彼此伸出手來身體相貼,無聲無息的一個擁抱。
他倉皇間竟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10 月的上海,遠未到冷的時候,但他這一刻卻是冰涼的,就連指尖也是,冷得只覺麻木。
喇叭聲響起,他猛地驚醒,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已經將車倒退到弄堂之外,斜斜地停在路的正中。一輛計程車險險地停在他的左側,司機按下窗來,吼了一聲。
“找死啊!半夜停在路當中。”
他沒有說話,轉動方向盤往前開去,指尖仍是冰冷的,連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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