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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和二房來請安的時候,葉老太爺從房裡丟出一隻前朝皇帝御用釉裡紅梅瓶,讓他們滾。
這是葉松惦記很久的梅瓶,就等葉老太爺死了他繼承,梅瓶碎了,他當下就白了臉,不顧其他人神色,脫了衣服把碎片撿走了。
他們剛走,三房的人和房忠說說笑笑進去了。
盯著的小丫頭,蹬蹬跑去稟報,氣倒一屋子的人。
葉滿意往外跑。
「你幹什麼去?」他母親王桃拉著他,「不許去搗亂生事。」
葉月畫攔著王桃道:「小孩子,能生什麼事。」
葉滿意對他娘道:「我去找四姑母。」
「滿意。」王桃要追,卻被葉月畫拉住,「嫂子,他在家裡誰敢對他怎麼樣。」
葉文初給葉老太爺施禮,葉俊束手站在床邊,乾巴巴地道:「爹、您、您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你能怎麼樣?」葉老太爺問他。
葉俊被堵得面紅耳赤。
葉文初到床邊:「我給您捏捏肩吧,您躺久了辛苦。」
葉老太爺道:「房忠會,用不著你。」
「我的手法是看著聞玉偷學的。」
「聞玉有什麼了不起,所謂的神醫,都是騙人的。」葉老太爺話沒落地,葉文初的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用上了力,不輕不重捏著。
「聽不出好賴話嗎?」葉老太爺嫌棄地耷拉著臉,但原本靠著的姿勢不著痕跡地坐正了。
葉俊撇過頭擦了擦汗。
葉老太爺不高興:「女孩子偷學這種有什麼用,有這時間,學算術算盤都比這得用。」
「為什麼呢?」葉文初問道。
「這是媚卿的把戲。」葉老太爺側了側肩膀,引導推拿的人換位置。
葉文初神色頓了頓,沒想到葉老太爺這樣的人會說這樣的話,他說媚卿卻不是諷,而恰恰相反,他心裡認為,女人不該媚卿,而要學算術算盤去自立。
這讓葉文初很意外。
「我還有另外一個冒險的手法,您敢試試嗎?」葉文初停下來問老太爺。
「我不敢?」葉老太爺白了葉文初一眼,「笑話!」
葉文初給他正骨。
葉老太爺就聽著自己老骨頭嘎嘣響著,正要諷刺葉文初,但她已經停下來了:「祖父,我還有事,今天就到這裡,明天我再來給您推拿。」
說著,在水盆裡淨手,和葉俊一起出門了。
葉老太爺一肚子訓她的話,被迫憋住了。
「老太爺,您覺得怎麼樣?」房忠問道。
「你閒了,請她來幹什麼?」葉老太爺就地躺下,翻了個身,面朝床內側。
房忠笑道:「說是福星啊。」
「聽她吹。」葉老太爺掃袖,「我睡會兒,你出去吧。」
房忠應是而去。
被窩裡,葉老太爺悄悄舒展了筋骨。
還、挺鬆快的。
骨頭像上了油的軸和軲轆,舊還是舊可卻能感覺各歸各位了,配合得更舒坦。
「學這些沒用的。」葉老太爺咕噥著。
葉文初和房忠告辭,順口道:「我和我爹想去衙門檢視地道,可能需要您打個招呼。」
「這好說,我把我印鑑給您,大事不好說,小事沒有人會攔著你。」房忠道。
葉俊誠惶誠恐,因為房忠的印鑑能去葉氏商號隨便取銀錢。
「謝謝您了。」葉文初收了印鑑,房忠看著葉文初的背影,越看越覺得四小姐不簡單。
不卑不亢,從容鎮定。
他這一輩子還沒見過這樣奇特的女孩子。
「不過,四小姐也要查庫銀案嗎?」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