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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什麼結論?」葉文初停下來,望著正院的方向,不見下人忙碌,沉悶的有一點喪。
小廝悄悄打量葉文初,想窺見一點四小姐的情緒,但可惜什麼都沒有琢磨到。
「徐大夫說腦卒中,腦裡有血塊,化解不掉所以過不去今天了。」
「嘴歪眼斜了嗎?」葉文初問道。
小廝搖頭。
「那往日可有其他的病症?」
小廝想了想,搖頭:「就是有時候暈的翻天覆地,躺著也是不能動,過幾天又好了。」
「常摔跤嗎?」
「四小姐您怎麼知道的?有一回還差點摔湖裡去了。」小廝很驚訝,他說了什麼,讓四小姐推算出摔跤的?
四小姐怎麼和別人來探病的,問的問題都不一樣?
他以為四小姐還會繼續盤問,但等了十幾步,四小姐只不疾不徐地走路,並不打算再問什麼。
他忍不住:「四小姐,正、正院在這邊。」
您回來不是為了看望老太爺嗎?
「等會兒再來。」葉文初並不著急,穿過後院,停在茂湖邊上。
小廝就懂了,四小姐回家也是為了家業。
茂湖是葉府的人工湖,臨湖建了一座全方位玻璃搭七彩琉璃頂的會客廳,熠熠生輝的會客廳和湖面的波光粼粼呼應著,耀眼炫目。
「這得多少頓肉?」八角吸了吸口水。他們在雲頂山,想吃肉都是自己去打獵。
想起去年,她和冬瓜與野豬搏鬥驚險畫面,要不是大師兄出手相救,她和冬瓜早去陪老祖宗了。
想起去年、前年、大前年,八角悲從中來。
八角暗暗決定,如果搶不到家產,她就連夜把這堆玻璃拆了扛上山,給大師兄裝個陽光房。
「我父親也在裡面?」葉文初想先見葉俊,小廝道,「今天分家產,三老爺肯定在。」
那就直接進去了,葉文初上了廊橋往會客廳去。
今天能在會客廳裡坐著的,除了葉府的人,就是葉氏產業的管事。
會議由葉松和葉濤主持,兩人錦衣華服前呼後擁。
葉俊卻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長褂,跨坐在小馬紮上,像個守門人。
他想去接女兒回家,所以心不在焉。
「那是誰?」有人指著廊橋問了一句,葉俊順著視線看去,廊橋上徐徐走來兩位女子,身量修長的戴著帷帽,天青色的長裙由著風卷著,步履輕鬆身姿挺拔,從容且矜貴。
「不知道,誰家的小姐?」哪位管事問道,葉俊蹭一下站起來,像課堂上終於等到了,自己唯一會的題目的學生,興奮地答道,「我,我閨女!」
他箭步衝出去,小馬扎哐當被他踢飛。
看著飛跑出去的背影,眾人一陣驚訝,第一次看到三老爺輕鬆喜悅。
三老爺有個女兒,五歲那年得了天花送去清溪谷,也算命大,居然活了下來。但又有傳聞,四小姐雖病好了,但落下來一臉的黑疤,貌醜如山鬼。
葉文初看著跑過來的葉俊,一件洗到發白的長褂,雖已是三十六歲的年紀,可雙眸黑亮笑容乾淨,像個赤誠的少年。
這十年,葉俊每個月都會去清溪谷陪她住幾日。
但她在雲頂山學醫的事,葉俊並不知道。
看著跑近的葉俊,葉文初道:「父親。」
「初初,你怎麼自己回來了,吃過飯了嗎?餓不餓,爹爹帶你去吃飯!」葉俊對會客廳的事毫不關心。
反正家產沒他的份。
「父親,我不餓。」葉文初聲音柔靜,挽了葉俊的胳膊,「十年沒回來,我不能失禮,要去給大伯他們問安。」
葉俊跟著葉文初重新進了會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