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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小廝回來了,低聲道:「四小姐和三老爺真的進老太爺房裡了。」
「房忠讓他們進去了?」葉松驚訝。
小廝點頭:「本來攔著的,但不知四小姐說了什麼,房爺就讓她進去了。」
葉松非常不解,房忠是葉老太爺是忠僕,除了伺候葉老太爺,家裡誰都不能指使他。今天早上房忠對外發話,除了大夫誰都不許去探望的。
他為什麼會同意三房父女進去?
「進就進吧,徐東凹都說了熬不過今天,難道她還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葉濤不以為然。
葉松想想也對。
又過了兩刻鐘,方才的小廝急匆匆又回來:「大爺,不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葉松心裡咯噔了一下:「怎麼了?」
「老太爺,醒了!」小廝大聲道。
這話出,四周俱靜,葉松問道:「醒了?怎麼醒的?」
「不可能!」葉濤道。
郭氏指著廊橋,像見了鬼一樣,尖著聲音:「二爺,是、是老太爺!」
廊橋上走來一行人,中間簇擁著一架滑竿,滑竿上坐著個人,頭髮花白穿著灰色的長褂,手搭在膝上,人沒到葉濤的腿就軟了。「爹!」
葉濤跪了。
他爹沒死,葉文初真把他爹喊醒了?
完了,爹沒死,他得死了。
葉松的神色不比葉濤好,但他的視線是落在滑竿一側的葉文初身上,她怎麼喊醒的?
她帶了大夫回來了嗎?
還是習了巫術?
這麼一刻,會客廳裡的眾人,已經跪廊橋去了。
第006章 轉危為安
端午節的風也裹著熱浪,眾人悶的一身汗,跪著。
葉老太爺靠坐著,闔著眼。
葉文初撐著傘,熱風捲來她的帽簾卻紋絲未動,傘遮在葉老太爺的頭頂。
葉濤和葉松神色複雜地盯著葉文初,這丫頭太邪門了。
「祖父,您還好嗎?」葉文初關切地問葉老太爺。
葉老太爺盯著兩個兒子,一字一句道:「我好得很,就是有些人要遺憾了。」
葉濤的汗啪嗒滴落。
葉文初寬慰道:「誰家都有不孝子,您受場罪看清了這麼多嘴臉,值得。」
葉濤氣到吐血,他大罵道:「葉文初,你給我閉嘴!」
「孽障!你醜事能做,別人為什麼不能說?!」葉老太爺喝斥道。
葉老太爺幾十年霸道,說話如猛虎發威,葉濤頓時怕到窒息,臉比藕荷還白。
葉老太爺扶著房忠的手,從滑竿上起來,他年輕時虎背熊腰人高馬大,年老了非但不減威風還添了凌厲。
所有人看傻眼了。
「家產都分乾淨了?」葉老太爺停在葉濤面前。
他聲音像是一把斧頭,粗噶有力威懾十足。
葉濤擦汗,不等他說話,葉老太爺的柺杖猛落在他後背。
「爹,饒命啊爹啊!」
連打了七八次,葉老太爺累了,歇了繼續問葉松:「家產,分得順利嗎?」
「沒、沒有分!」葉松嚇得磕頭,聲音發顫,「我們哪敢啊。」
葉松也怕。他十三歲出去獨當一面,已經二十六年,可笑的是,他從沒有獨立下決斷過任何一件事。
要說盼著葉老太爺死,他是真的盼。
本以為這次熬出頭了,他剛剛拿到家產時,只覺得人生美妙不過如此,可現在……美夢破滅了。
他匍匐在葉老太爺的腳邊,哭著道。
「大夫說您熬不過今日,所以兒子召大家來,商量您的身後事,並沒有分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