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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江懷拓察覺不到江宴行的心思,又習慣了江宴行的臭臉,自然不覺得奇怪。
永碩帝便藉此,與江懷拓刻意拉近關係,讓江宴行誤會,還親自派他去下江南,更因著江懷拓與折松仁是舅甥關係,那便更加會引起江宴行的疑心。
而江宴行也的確起了疑心,且深信不疑。
可江宴行自然也不是任人算計的。
永碩帝生怕南下的鹽商之事被江宴行查出。特地放了話讓人假傳給江宴行說為她選妃,故意引江宴行將這畫像交給御史大夫,他好順理成章的摘掉御史大夫的烏紗帽,交給折松仁。
再以蕭青音之事將御史中丞召回,只留下江懷拓和蘇若存在江南。
也正是因為永碩帝的惶恐和心急,暴露了蛛絲馬跡。
他並不知道江懷拓和蕭青音有這層關係,他安排好了一切,卻獨獨疏忽了這一遭。
因著蕭青音病情惡化,江懷拓與御史中丞一併回京,江懷拓在江南與京都的言論相悖,打了御史中丞的面子,這位御史中丞氣極回府,臭罵了江懷拓一頓,這才發現了漏洞。
江懷拓與江宴行這般一證實,才發現永碩帝展示出來的江懷拓的所做,與江宴行本人並無絲毫關係。
江宴行不得不佩服永碩帝這一番的精心謀劃,也的確是將他困住了一段時間。
他之前並不太在意,便疏忽了種種細節,可現在一切瞭然,才發現,打他將折御史貶為典客後,後續的發展便是一環扣一環,如此布上了一張網,就等他親自上門困住他。
可偏偏這些人又因為忌憚江宴行,猶豫不決之間,便露出了破綻。
江宴行因為拍的用力,手心都被震得微微有些發麻。
因為臨近端陽節,江宴行生怕遠在南下的白將軍一家和衛懷無,因為處境艱難吃不上粽子,便親自吩咐運往糧草和糯米。
可偏偏就在昨日端陽之時,南下郡下了一場大雨,洪水再次泛濫,沖塌了防洪堤,連帶著白驚詞也給沖走了。
他捏起成拳的手開始有些發顫,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滿腔的怒,緩了又緩,這才再次問卓衡,「除了白驚詞呢?護國將軍和太傅可有事?」
卓衡搖了搖頭,麻木道:「無事,防洪堤榻時,百姓正在臨時房用飯,將士們也被白將軍逐一遣回吃粽子。」
「那防洪堤上只有將軍一人巡邏,死的也唯有將軍一人。」
「我們想要要去救白將軍,可老將軍攔著我們說,說,洪水險惡,不許我們靠近半步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那洪水捲起碎石,與白將軍一同沖走,直至再也看不見。」
「」
江宴行閉上了眼,再睜開,眼眶已經隱隱有些發紅。他喉結動了動,將那幾乎要衝破理智的神怒壓下,半晌,才聽他淡淡說了句,「孤知道了。」
說罷,他視線轉向劉平樂,「蕭中丞如今在何處?」
劉平樂垂順著眉眼,「蕭中丞如今正被關押在牢中說是,明日問斬。」
聞言,江宴行站起身,朝著屋外走,「帶孤去看看。」
見江宴行起身,沈歸荑也連忙提著裙子跟上,她落了江宴行幾步,便踩著步子小跑著追。
她觀了個全程也聽了個全程,她無法去感受江宴行在這段時間內收到了三重打擊,她只能跟在江宴行後面,緊緊抓住他的手。
被少女的微涼的指尖抓住時,是一道細膩的柔軟。
江宴行下意識反手握住了沈歸荑的手指,將那柔荑緊緊的裹在手中,生怕是丟了一般,用的力氣之大讓沈歸荑都蹙起了眉頭。
沈歸荑大抵能猜得出江宴行的心思,她從許若伶口中說過這位少年將軍。
許若伶說白家是世代將才忠臣,白驚詞與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