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性化(第1/4 頁)
覃舒辦完事,回長天師大給李仲森彙報。李仲森點點頭,忽然問她對喬增德有什麼瞭解。
覃舒有點兒意外,李校長很少這樣直接問她有關人事的問題,整理材料、安排開會事宜她擅長,但直接評價教師,她不確定李仲森想聽什麼。
李仲森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樑。週末,他還是在辦公室辦公,此刻也覺得累了。他笑著說:“覃舒,但說無妨。我就是想聽聽你對這個人的印象,不瞭解也會有第一印象。”
覃舒把頭髮往耳後掖了掖,謹慎地回答:“我和喬老師沒有什麼接觸,今天去葵水臺,只是打了個照面。”她看看李仲森的反應,繼續說,“那位瘦高個兒,挺著肚子的,穿件灰綠帶領t恤的應該是喬老師。嗯......”
李仲森見她欲言又止,親切地鼓勵她:“說,沒事兒,不要覺得是什麼彙報工作、打小報告兒,就當是閒聊,啊。”
覃舒不好意思地低低頭,大膽說:“像我們年輕女孩吧,看人肯定跟您不是一個高度。雖說也不是為了找物件,但是一個男士結了婚,要看他妻子來判斷。”
李仲森覺得覃舒說話倒新鮮,他笑著問:“哦?怎麼個判斷法兒?”
覃舒說:“反正不是靠學術成果來判斷。”
李仲森哈哈大笑,他覺得覃舒說的也有道理,學術成果能證明什麼呢?從他的工作經驗來看,學術成果連學術能力都不能證明。
覃舒接著說道:“如果他的妻子看起來溫婉可人,那這位先生給人的感覺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但要是他妻子打扮得花枝招展,那這位先生可能就比較注重外在形象,或者說比較喜歡社交。要是......”
李仲森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他心想這覃舒觀察得還挺細緻,但覃舒又不說話了。
“不過,這都是我的個人看法,李校長,您就當聽個樂子。”覃舒笑了笑,她也不知道自己說得對不對。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李仲森稱讚道,“有時候,從一些細節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性格和為人處世的方式。你們女人看男人和我們男人看男人不太一樣,就像我們男人看女人和你們女人看女人也不一樣。”
李仲森眯起眼睛,迅速瞥一眼覃舒青春挺拔的胸部,舌頭悄悄在口腔中舔一下牙縫兒,馬上又把眯起來的眼珠移上去。
男人的這種把戲,女人見得多了。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見得更多。至於習不習慣被人這樣看,那就因人而異了。
覃舒只能假裝沒注意到,面不改色地笑笑。
在長天師範大學也工作過一段時間了,覃舒發現,在朝北地區最富盛名、以教育著稱的長天師範大學,口口聲聲人文情懷、啟蒙理想的男教授的“現代”與“平等”,就是把女學生看作“女人”。和李仲森共事不多久,她又發現,一些有女兒的老男人並不會把和他自己女兒同齡的女性看作晚輩,女兒是女兒,是未來某一個男人的女人,而她們,是“年輕的女人”。
女學生是“上學的女人”,女同事是“上班的女人”,看孩子的主婦是“在家的女人”。
女人,性化的人。
長天師範大學的女教師對此見慣不怪。
男男女女的同事,並不是把她當作“覃舒”,而是當作李“校長的人”,校長姓什麼也不重要,關鍵是“校長”。
覃舒對這些也見怪不怪,但對這些見怪不怪才更奇怪。覃舒想到這裡,是真的笑了。為這些獨屬於人類的“創造”。
但李仲森沒有注意到。即便注意到覃舒的笑,他也不會明白女人的小心思。何況,女人,呵呵,能有什麼心思?
他的食指中指穿過桌上一面刻著“一心為公”一面刻著“雲淡風輕”的紫砂小茶壺小巧精緻的把兒,戴著銀戒指的無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