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大獎(第1/4 頁)
瀛洲國的博士生們為寫論文發論文絞盡腦汁,文科教授們為自己的教授級別憤憤不平。瀛洲國的文科教授到頂是二級教授,理工科卻有院士。一個級別一種待遇,關係到看病能住什麼病房,出行坐哪個艙,退休後能拿多少錢。
鄧希聖主動辭去國家元首一職時,最掛念的知識分子退休制度提上了日程。
教授們,瀛洲國曾經的黃金大學生黃金大碩士黃金大博士,大幹快乾特幹了三十年,如日中天時信奉社會達爾文主義三十年,現在老了,老得需要為自己的退休拼死諫言。
一級教授不夠用了,“資深”教授也不夠用了,瀛洲國史無前例地為文科教授們想出了新封號:瀛江學者。
誰想出來的新封號,沒有人知道,但訊息一出,文科教授們爭先恐後,使出了渾身解數。
瀛江學者,一年一百萬瀛洲幣。
喬增德紅了眼。
他馬上著手整理自己所有的科研成果、獎項,只要拿下新帽子,那就可以老翅振動猶能舞,退休絕對上等人。
他搬出自己放在書房裡的大盒子,裡面是他近三十年裡所有的身家。他像葛朗臺注視著金幣一樣,仔仔細細地把自己的獲獎證書捧在手裡,一張張細細回味著。
每一張獲獎證書都是他兢兢業業大公無私經天緯地之才的明證。這一張是省勞動模範,不兢兢業業,能得著“勞動模範”的稱號?證書即是事實,蓋戳即為定論。市裡的,省裡的,臺部的,瀛央的......當年在北東師大,獲獎證書雪花一樣,月月得有兩三張,比性生活的次數都要多。誰知到了瀛京,竟然屁也拿不到。
喬增德對自己越驕傲,就越覺得自己的才華功勞被埋沒;他越覺得自己的才華功勞被埋沒,就越恨張生洪張一三之流。可別看張生洪生著一張癩頭蛤蟆樣兒,他的妻子卻能給他提供資金支援。孫平堯能為他做什麼?孫平堯不光不能為他幫上一星半點,而且聯合喬其一起剝削他糟賤他!
喬增德的臉上一會兒自傲得露出笑容,一會兒憤恨得如入地獄,一會兒清高得猶如屈原,一會兒滿眼不甘心得自比先聖。但千變萬化,人生所有解不開的結全都是因為這場婚姻。
入錯了行,也嫁錯了娘。第一次投胎投錯了,第二次投胎又投錯了。
喬增德不禁學著瀛洲國熱播了幾年還經久不衰的宮鬥戲《賈嬛傳》裡的皇帝的神情,獨自咒罵起來:“孫平堯這個毒婦!”
孫平堯做完飯,在陰暗的客廳徘徊了又徘徊,見喬增德遲遲沒有從書房裡出來,她有些不耐煩,隔著門喊道:“喬增德,你吃不吃飯了?”
喬增德把證書輕輕放回盒子,狠狠蓋上盒子,猛地開啟門,緊緊盯著孫平堯,低吼道:“一天天,你就知道川流不息地做飯吃飯,你還知道什麼?”
魯哥迅的《傷逝》一次次出現在喬增德八十平米的兩室一廳裡。
喬增德本來就氣兒不順,穆凡走後,王奇進門來,有意無意地說了一件讓喬增德嫉妒到變形的事。學院裡一個北湖佬教授賣了一套房子,一千三百萬瀛洲幣!
喬增德只要想起北湖佬的一千三百萬,心裡就如同堵上一座白長山。他臉紅眼綠耳鳴頭暈,連王奇說了什麼都沒注意到。
他走出書房,環視一下自己分的這套八十平米的房子,不禁又氣又悲。如果當初不送喬其去納加登,那他就可以把錢用在買房子上,當初剛來瀛京,如果他立刻買上房子,那現在有一千三百萬的就是他!
有了一千三百萬,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現在倒好,房子房子沒有,存款存款造光。少年貧寒不算貧,老來無錢難死人。喬增德絕望地滿心悲涼。
北湖佬教授一套房子就搖身變成千萬富翁,喬增德都不用去學院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