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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白馬把我們拉到正殿要幹什麼?
我納悶著隨隊而行,與張先生擦身而過的瞬間清晰地聽到他喉嚨深處溢位的一絲啞笑。頓時感覺事情沒有表面這麼簡單,扭頭回望,竟見他立在原地望著白馬走向正殿的背影撫須輕笑,那神情幾乎同午時世子望向白袍女人的如出一轍。
一種感覺在我心裡清晰起來,那就是有人要倒黴了……
第十章 蝶入彀中
我們被牽至正殿廊下,因為怕有人造次,雙手又都被重新綁了起來。近百個女孩子像螞蚱般被分別拴在了幾條粗大的麻繩上,一直侯在廊下近掌燈時分正殿裡才開始有了動靜。
先是幾個老朽的不能在老朽的苗族各分支長老進入了大殿,在來就是世子、大祭司和一些官吏模樣的人,最後是苗王。苗王進入後大殿的門便被關閉了。進入大殿的人,上至苗王下至小吏對我們這些女娃為什麼候在廊下都很不解,沒有一人是不帶著疑惑的目光走過。唯一該驚訝的世子倒很平靜,只是唇角略略浮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正殿的門雖然關閉了,但站在殿外苗王和眾人在裡面的談話聲卻聽得很一清二楚。
“鳳霄,白馬,祭祀之事你們可查清了?”苗王責問的聲音即使隔著門窗也能讓人感受到威嚴強悍的氣勢。
“兒臣以為蝴蝶自落神樹自燃,都乃是有人蓄意破壞祭祀,阻礙祈雨緩解春旱,意圖是動搖民心尋機滋事。”
“白馬,你怎麼說?”
“臣以為此乃神明示警,蝴蝶媽媽怨怒所至?”白馬一席話語出驚人,大殿內立時像水珠落入了油鍋議論唏噓聲潮四起。
“白馬,你不要妖言惑眾,父王對祖先神明祭祀之事從無懈怠,虔誠之心人神共鑑。”白馬的話立刻激起了世子的反駁。
“不錯,苗王對供奉祖先神明事必躬親,虔誠恭敬之心為歷代苗王所不能及,這方才使我滇南苗裔偏安一隅安居樂業,多享福澤。但近年來,我們與黔地苗裔履興戰事,使我部青壯死傷無數,各寨中幾乎已沒有能興農事的壯年男子,不是老弱病殘,既是孤兒寡婦。怨氣積蓄已衝撞祖先神明,致使蝴蝶媽媽怨怒,神樹示警。”隨著白馬擲地有聲的話,紛亂的大殿中逐漸安靜下來,開始仔細傾聽。
白馬才說完,各苗部的長老就按捺不住,紛紛開始附議。
“大祭司所言非虛,我黑苗部僅去年世子與黔地苗王一役就折損了近四千青壯,這些年的死傷更是難以計數。寨中已適齡婚配的女子不是嫁於比自己小的男童,便是嫁於老翁,或是根本就無婚可配,至使香菸無繼,枝葉凋零。”黑苗部的長老向對此事似乎早有怨言,第一個出來附和。
“我部也是如此,時逢婚嫁吉日連嫁娶的喜樂都聽不到。連婚配都沒有,我苗裔何來繁衍生息,人丁興旺?”
“我們花苗本就是各苗部中人口最少的,連年來世子徵兵又對我部毫不體恤,致使如今一連走上幾個寨子都難以看見新生的娃子。如此下去,恐怕……恐怕我花苗一支……唉……”花苗長老還未說完,便一陣唉聲。
“不錯,長此以往恐怕日後世子真要無兵可徵了。”一句冷冷的抱怨擲了出來。
一時間,黑苗、花苗、紅苗、白苗等各大部長老都藉機大吐苦水。我在殿外側耳傾聽,發覺各大長老話裡話外責怪苗王的意思到沒有,一致都把矛頭直指了世子,似乎屢興戰事輕動干戈的只是世子一人,和苗王沒什麼關係。而且長老們絮絮叨叨說了這麼久,苗王竟一聲未出,既不阻止,也未評論,任由他們把矛頭指向了世子。難道是苗王也不喜歡世子擅動干戈?還是有意打壓兒子的氣勢?
見自己的說法得到了認可,白馬清了下嗓子示意眾人安靜,隨即他繼續道:“我們苗人本就立命於窮山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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