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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賣槍枝這玩藝,可不是賣青菜蘿蔔滿街喊,都是地下交易。張苗田明之對方是敲竹杆,也實在無法,只得小聲說:&ldo;十塊就十塊,全當一根燒火棍。&rdo;那人給他十塊袁大頭,張苗田這才匆匆坐船渡過運河,來到宿遷城裡。這傢伙在城裡舉目無親,只能找一處最便宜的旅店住下,大概住有個把月,整日不苦錢不掙錢,卻要天天吃飯,口袋裡的大洋便少了幾塊。不得已,到炒貨店批些炒熟的瓜子、花生,又批些紙包香菸,弄來兩個筐子。這樣一頭挑些瓜子、花生,一頭挑上香菸等物,在城裡走街竄巷去賣,轉了一天,晚上到小旅店,就著花生,時不時還要帶來一包燻豬耳朵,喝酒。沒賣完的香菸撕開就抽。俗語說:&ldo;做小生意,錢是省下來的,摳出來的。&rdo;因為小生意本身就賺不了幾個錢,可這小子抽菸喝酒,出去賣了一天的錢,除下手中的菸酒,也就不剩下幾個大子了。這日,他挑著挑子轉到中山路警察局門口,見門上貼著一張告示,有些人圍著看,他也來到告示前,放下挑子,擠入人群,只見告示上寫著,因本警察局人手吃緊,報經上級批准,特招警員若干,有文化者優先。旁邊有人議論:&ldo;當這玩藝好啊,最起碼穿戴不愁了,還有住的地方,還發給薪水……&rdo;張苗田退出人群,想想自己的處境,不如當警察混口飯吃。他早早回到旅店,先把挑子貨物便宜處理給別人,又到大街上的剃頭挑子上理了發,到澡堂子洗了把澡,晚上早早上床,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便到警局報了名,照了像,接受一些訓問後正式錄用,三天後上班,張苗田又在小旅店中苦等了三天,到了第三日退了房,結了帳,到警察報到。先是訓練。不過是軍隊訓練那一套。只是稍微簡單一些,立正、稍息、正步,敬禮。還練打槍。論打槍,這小子可是個好手,不久以前才賣了一隻老套筒,他能不會玩槍嗎?所以這些訓練,教官稍加點撥,張苗田立馬就懂,加上這小子又識倆字,這就引起上級的注意。分配工作時,別人站崗巡街,可這小了卻分到了警局情報隊,幹起了情報員。張苗田新幹上情報員,卻是閒差,無事給長官端端茶、倒倒水,或者到市面上,酒肆茶樓,打聽有什麼人說政府的壞話,對政府不滿的,打聽到後到情報隊匯報,平日裡也無大事可做。有這麼一天,張苗田正狗一般在大街上東聞聞西嗅嗅。他突然被情報隊裡叫去。情報隊長說,據可靠情報,本縣轄區靠近安徽泗縣之龍河,埠子一帶有組織活動,命令他裝扮成一名共黨分子,設法打入共黨內部,掌握情況。幹&ldo;臥底&rdo;,這是極端危險的事兒,弄不好,會腦袋搬家。情報隊上下誰都不願意幹,情報隊就把這&ldo;美差&rdo;交給了這新來的張苗田。可張苗田卻覺得這正是升官發財的好機會。共黨分子是好裝的嗎?
地下組織相當嚴密,一般都是單線聯絡,打進去絕非易事,但叛徒變化者都是有的。不久前,宿遷縣西鄰縣睢寧,逮捕一人,此人受zg徐州特委之命,到宿遷黨組織傳達一重要檔案,人到睢寧城裡,恰巧被一叛徒認了出來,此人不幸被捕,所帶檔案當即被搜了出來,睢寧縣特務機關連夜突審,在敵人的嚴刑拷打下,此人做了軟骨頭,交待了所知道的一些事情。此案件迅速傳到了宿遷縣警察局情報隊,情報隊長命令張苗田冒充那個軟骨頭和宿遷縣的地下組織接頭聯絡。張苗田來到龍河集迅速和組織取得了聯絡,接頭暗號不假,所帶檔案也是真的,當地組織並沒有懷疑張苗田本人,黨組織於是召集主要負責責人來傳達這份檔案,結果被敵人一網打盡。主要負責人馬書記因起身反抗,被敵人當場槍殺。剩餘之人即刻被押往宿遷縣城,在監獄中,這幾個面對敵人的嚴刑拷打堅貞不屈,大義凜然,敵人實在問不出什麼,便槍斃了事,於是出現了前面文中在東大街遊街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