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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她也生氣了，看他吸菸更是一句話都不想說，被他扣住手也只是冷冷的瞪回去，末了還故意激他道：&ldo;陸閒庭你幼不幼稚，幾歲了還整天愛不愛的。&rdo;

他那一瞬間都氣笑了，說的最後一句話是：&ldo;秦九九，是我慣的你。&rdo;

其實陸閒庭不是小氣的人，她也曾開玩笑問他你就不怕別人把我搶走了，他總是自戀，說跟了我你捨得去看別的男人？

她問萬一呢？

他當時怎麼回的，他說：&ldo;哪來的萬一，如果有，大不了再搶回來。&rdo;還半真半假的威脅了一句：&ldo;用強的。&rdo;

後來的事，只能說是造化弄人。她也曾想過如果沒有那一次的爭吵，一切是會什麼樣的，然而這世上的一切都沒有假如，沒有那些事，還會有其他更多的事，也許結局是早就註定了的。

餘彤伸手晃了晃，&ldo;九九？&rdo;

秦九九回神，好在這時候劉維止回來說主任找，她合上電腦往外走。

陰雨天醫院走廊裡的消毒水氣味會更加濃一些，秦九九無意識的拿指尖摩挲了一下唇瓣，想起昨晚他的強勢和冷漠，心抽了抽卻感覺不到疼痛。

主任找她是為了論文的事情，前段時間科裡做了個大手術，很有教學意義，想讓她寫一篇論文。

秦九九討了杯茶，推辭道：&ldo;老師，我還年輕，那個手術主要還是劉教授做的。&rdo;

&ldo;他說讓你寫。&rdo;鄭雲柏摘下眼鏡笑了笑，&ldo;你們劉老師什麼脾氣你也知道，剛跟我這打了半天太極，你就別推辭了，寫論文也是為了同行交流。&rdo;

秦九九還想說什麼被鄭雲柏截了話：&ldo;對了，你爸爸讓我轉告你一聲，晚上下了班去辦公室找他。&rdo;

秦九九應了一聲，沒放在心上。

回到辦公室，餘彤湊過來道：&ldo;老大去病房找那個病人了。&rdo;

&ldo;老大&rdo;指的是劉維止，私下裡大家都這麼稱呼。

九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中午吃飯前正好在走廊和劉維止碰上。

&ldo;劉老師。&rdo;

劉維止點頭，示意一起走，&ldo;我剛和病人談過了，手術延期吧，下午再和家屬商量一下。&rdo;

秦九九還是有些意外，&ldo;可是這位病人的情況‐‐&rdo;

&ldo;九九。&rdo;劉維止停下腳步，沉靜的眸子看過來，&ldo;信念是很重要的東西，不管是對醫生還是病人。&rdo;

&ldo;我們用雙手拯救生命，未嘗忽略了生命也需要自救。&rdo;

九九愣住，周圍的嘈雜一下子歸於沉寂又突然變得鮮活起來，彷彿渾渾噩噩了很久，恍然間才發覺自己身在何方。

&ldo;我總覺得你的心很不定，即便你專業出色操作也從未出錯，但是你好像離這裡很遠，整個人都很空洞。&rdo;劉維止低緩而肯定的道：&ldo;你沒有歸屬感。&rdo;

秦九九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ldo;所以那篇論文‐‐&rdo;

劉維止笑了：&ldo;論文是因為你有那個實力。&rdo;

秦九九道：&ldo;可手術是您做的。&rdo;

劉維止坦然道：&ldo;我都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如果像我這個年紀的人還整天想著論文職稱，那醫療行業還要不要進步了。論文誰寫不重要，因為論文字身的價值本就不在於此。&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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