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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關部無非是常規處理手段,第一時間封口、刪帖、發宣告、律師函,上演皇帝的新衣。
家族長輩一如既往激憤地要求房倦之把人送去做精神鑑定,無論有病沒病,先關起來消停一陣。
這樣的事情,在過去的幾年,每隔十天半月就會上演一次,房倦之已經麻木得沒有情緒反應。
母親發來她之前割腕的照片,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房倦之面無表情地把圖片刪除,按掉母親的哭訴影片請求,接起了膝上型電腦上跨國會議的邀請。
一個併購案。今晚應該又會通宵。
房倦之抿了口咖啡。
房倦之永遠情緒穩定,教養極好,高管們喜歡他輕鬆的西式做派,暢所欲言。
業績烈火烹油,集團事業版圖穩定推進,房倦之沒有什麼喜悅的心情。
工作上的緊急事務一項接一項,會議接連不斷,他經常會錯過和元蕙如的約會,元蕙如對此怨念已深。
他最近的錯處,無非是忘記了她的生日。
目光又落在那條分手資訊上。
房倦之盯著「分手」兩個字,心中煩躁。
正在發言的員工揣摩他瞬間陰鬱的臉色,還以為他發表了不該發表的意見,小心翼翼地問,「房總?」
房倦之的目光依舊沒有移開手機螢幕,「繼續。」
他今晚的情緒已差到極致,沒有多餘的心力哄她。
他希望她能懂事一點。
他的時間是最奢侈的,能給的陪伴他已經儘量滿足了。
而有些事,例如「分手」,是他的逆鱗,一輩子連提都不該提,她不能以此作為要挾。
房倦之只回復了一個字。
【好。】
他等著她來求他。
他無比篤定她一定會來求他複合。
因為她很喜歡他,就是非他不可。
像過去的四年,冷戰一段時間,最後一定是她先低頭。
如果她太長時間沒有求和,只要他遞個臺階,主動約出來吃飯逛街,她立刻就會答應。
然後他們會假裝沒有之前的不愉快,重新言歸於好。
房倦之處理完瑣事,已是一個星期後。
元蕙如無聲無息,他皺眉看她的頭像,又耐心等待了七天,元蕙如依舊毫無動靜。
最後是房倦之先按捺不住,發了個「聊聊」過去。
【訊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房倦之看著那個紅色提醒圖示,終於意識到這次和以前不一樣。
再打聽,元蕙如拿了畢業證,已經回國了。
房倦之的一切聯絡方式,都被她拉黑刪除了。
他不得已去歐洲找張彩尋。
張彩尋撓頭,「你找我也沒用,元蕙如是那種下定了什麼決心,就不會回頭的性格,你死心算了……要不你找別人戀吧。」
在房倦之的壓力下,她硬著頭皮給元蕙如發資訊。
【蕙蕙,房倦之在我這,要不你們談談?】
這下連張彩尋也慘被拉黑。
房倦之沉著臉離開了。
二哈張彩尋連忙在他背後扯著嗓子喊,「那什麼,房倦之,手刃前女友在法律上是不允許的哈。」
房倦之無計可施。
他想不擇手段地糾纏她,但他所受的教育不允許。
天之驕子第一次感受到了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法得償所願的挫敗感。
這一年,房倦之過得很糟糕。
唯一心愛的女朋友,連分手,也懶得當面說,她拋棄他,如棄敝履。
她擊碎了他的自負,引起了一系列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