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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彩尋陰陽怪氣,「房倦之有容人之量,還願意把你招進辦公室。」
謝譚雅拽破天,「因為我是世界上最優秀的底層腦神經架構師,他找不到比我更優秀的人才。」
張彩尋目光落在她夾在手臂間的紙箱,幸災樂禍,「我聽你同事講,你被房倦之開除了。」
謝譚雅溫柔的笑容消失了。
原來真的是被利用完畢、壓榨徹底後一腳踹開了。
頂級科研圈層不講武德。
謝譚雅大概是氣急敗壞了,對著相看兩相厭的張彩尋一頓傾訴。
「你以為我想管?那就是個二選一的難題,當時如果我不強行幹預,房倦之要和元蕙如一起死。」
兩人無聲地抽了一根煙。
張彩尋抬起頭,看著陰雲後的太陽。
「房倦之能撐多久?」
謝譚雅:「二十一天後,迎來腦死亡。」
張彩尋:「我聽說人在意識裡,能把一天的長度扯成一年過,希望他們在夢境裡白頭偕老。」
謝譚雅沒接腔,張彩尋斜眼看她。
聽到她不耐煩地說,「祝情敵百年好合,不可能。」
研究所奏響了格里格的鋼琴曲《最後的春天》,音樂在空曠的空間迴響,像是敲響了最後的喪鐘。
房倦之已進入實驗。
謝譚雅指尖夾著煙離開,身後的張彩尋撕心裂肺地哭了。
她走出研究所,不經意看到樹枝上冒出了新葉,又一個春天到來了。
曾經的某個春天,房倦之、元蕙如和謝譚雅一起在圖書館。
元蕙如跟房倦之約會,謝譚雅故意來當電燈泡的。
房倦之有論文要寫,元蕙如陪著他在無聊的圖書館,從早上九點坐到下午三點,由於趕時間,午餐只吃簡單的三文治。
房倦之趕完論文,看到元蕙如在午睡中醒來,身上披著他的外套,臉枕在手臂上迷糊地看他,光在睫毛上鍍了一層毛絨的邊,像搖落的軟綿綿的蒲公英。
房倦之做事專注,沉浸進他的世界就六親不認,幾個小時過去後,把手頭的事處理完畢,才意識到元蕙如耐著性子在他身邊呆了半天。
大部分時間,她端著速寫本,用炭筆壓著力道作畫,儘量不打擾到他。
房倦之捏捏她被鉛炭染黑的指尖,開啟她的速寫本,看她畫了十幾頁各個角度的他。
他問:「為什麼畫我?」
坐他們對面的謝譚雅,看書的視線始終沒有抬起來,耳朵卻在捕捉他們的動靜。
情侶間的對話通常都這麼無聊而隨意。
元蕙如也實誠,「因為你好看。」
房倦之沒回應,謝譚雅掀起眼皮,看到房倦之還是端著沒有特別的表情,從她側面的位置,卻可以觀察到他的嘴角往上勾。
他和元蕙如在一起時,總是那麼喜悅。
謝譚雅一直過得不是很痛快,房倦之如何的心境她不清楚,他似乎不開心也不難過,情緒十分穩定,當他難得那麼開心,讓謝譚雅很好奇,她也想把元蕙如搶過來體驗一下。
他們又進行著無聊的對話,說些什麼下午要去哪裡玩、吃什麼、看什麼電影的話題。
謝譚雅等待著插話的時機,掃興地提醒房倦之接下來還有一個小組的開題報告兩個公司的會議要開,下午陪女友了,今晚就得熬夜做事。
卻撞見房倦之和元蕙如說著話,眼神瞬間流露的無法自抑。
他無法控制的喜歡。
他把元蕙如的速寫本豎起來,擋住周圍窺探的眼神,在書本搭成的城堡後親吻。
謝譚雅表情冷漠地看著手錶計時。
她不懂為什麼有人一個吻能親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