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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房冶躺在死牢的稻草堆上,燭火搖搖曳曳。
她探出手去,在房冶正在劃開自己時,抓住了他手中的匕首。
她抓得死緊,刀鋒嵌入彼此的掌心中,刺痛。
房冶沒想到她會察覺,側臉,與她互望。
元奉真問:「哪來的刀?」
房冶無奈:「果然瞞不住神女。」
他坦白了,刀是看守的獄卒偷摸給的,獄卒曾受過房氏的恩情,他覺得房長公子落到彰懷皇帝的手裡,扒皮抽骨,一定生不如死,不如自戕,求一個痛苦。
元奉真定定地凝視他的臉,她說話,聲音有些顫抖。
她說:「房冶,我剛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一個延續了兩千多年的夢,我在那個世界,活了很多年,我走遍大江南北,嘗試了各種各樣的人生,我終於沒有遺憾了。」
「我花了兩千年,才找到回來的路。」
她坐起來,慢慢掰開房冶的手掌,把他手心裡的匕首取下來。
「記不住,房冶,我真的記不住,」她輕輕地說,「我怎麼可能在你滿地的鮮血中,記住那個複雜的符籙。」
只要回憶,眼前永遠是紅色。
房冶一愣,一滴眼淚從他的眼裡滑落,他問:「神女,又從那個世界回來找我了嗎。」
元奉真說:「房冶,這才是我想要的歸宿。」
他起身,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有人撞開了牢房的門,是王百夫長。
他提著暗殺神女的刀,在角落裡惶然地徘徊。
車馬轆轆,人聲鼎沸,是彰懷皇帝終於趕到了。
「神女!」
元奉真從房冶懷中抬起頭,依偎著房冶,淡定自若地看著他,「劉彰,你來了。」
彰懷皇帝搓搓手,笑道:「我來了。」
元奉真說:「你過來。」
皇帝貪婪地望著死牢裡的神女,她披散著漆黑的秀髮,冰肌玉骨,姿貌綺麗,多日艱苦的牢獄生涯,讓她多出了股纖弱的氣質,越發挑逗他的慾望。
他聞到了空氣中一股淡淡的香氣,一陣心神恍惚,不由地聽從她的指揮,抬腳跨過牢房的門檻,朝她走去。
大臣們覺得危險,要阻止,卻被皇帝粗魯地喝止了,「誰敢攔朕,誰死。」
他快步走到元奉真面前,在她跟前蹲下。
先得意地看了一眼房冶,又覺得在虐殺房冶之前,先要讓房冶看看,元奉真徹底匍匐在他身下的樣子。
不如就在此時此地,讓房冶親眼目睹,他是如何強佔神女的。
他心念一起,就覺得口乾舌燥,抓緊元奉真的手臂,恨不得立刻把她抱到懷裡。
卻聽元奉真淡淡地說:「劉彰,我後來瞭解到,你並不是個好皇帝。」
「你說你活了七百多年,驕奢淫逸了七百多年,你和怪物有什麼區別。」
「你還有臉派人追到異世,跟我索要不死藥。」
彰懷皇帝呆呆地看著神女開合的櫻口,腦海里忽然併入了一段模糊的記憶。
原本應該是他趕到時,房冶已自盡,神女躺在房冶的血泊中,身上沒有傷口,卻已了無生機。
現場,只留下一個消融於鮮血的詭異殘符,一名死去士兵的屍體。
他哭得悽慘,把房冶的屍體挫骨揚灰,再參照古籍的方法,利用神女屍體的血肉培育了一批長生蠱蟲,實現了長生不死。
彰懷皇帝忽然感到一陣錐心之痛,他先被他脖側動脈的鮮血染紅了眼,再看到一把匕首深深地扎進了他的心臟。
「救駕!快救駕!」大臣們驚聲高喊。
彰懷皇帝把目光從心臟的匕首轉移到元奉真的臉上,他用那把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