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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戮百,毫髮無傷,猶如神跡。
漫山遍野的信徒激動萬分,跪拜,高舉雙手,山呼「神女萬載」!
太子見染血的元奉真向他走來,眼中浮上病態的狂熱。
他噗通跪下,元奉真走到他眼前,他就跪伏在地,虔誠地舔乾淨了她裸足足背上的血。
他的臉貼著她的腳踝,白得無暇,連血也是香的,幾乎想鑽到她的裙子裡。
在場唯二站著的人,是房冶和陶守靜。
元奉真對上房冶的臉,見他的瞳孔微微放大,她想,他終於看清楚了嗎,神女身後的屍山血海。
神靈若是罪惡的,他還願意繼續追逐嗎。
元奉真越過房冶,把陶遜的人頭遞給陶守靜。
陶守靜看遍地跪拜的信徒,神格已成,他已經制不住她了。
「你作出了選擇。」
元奉真用行動迫使他作出決定,「很好,你將繼承我的天師令。」
第六十九章 069
元奉真成為五斗教的繼任天師後,決定永遠用黑紗遮蔽面容。
從此以後,世人無法再窺探她的真面容,無從猜度她的喜怒哀樂,她是沒有性別的神,沒有喜好沒有情緒的神——如此,所有人才會畏懼。
她算盡人心,對自己也毫不手軟。
原來神權,可以高於皇權、父權、夫權,她只有端坐在神女的神案上,才不會感到窒息。
太子目睹了神女的殺戮,如痴如醉,可惜他護送神女回郡後,立刻就要返回國都,去迎娶一個他看不上眼的貴女,來鞏固儲君的位置。
他對神女的痴迷,天下側目。
他挑選太子妃時,只問左右近侍,該女比起神女如何。
選來選去,勉強夠得上神女美貌的,性格著實乏味,那些才智不遜神女的,又嫌姿色乏善可陳。
太子非常遺憾。
他離開前,再一次跪在元奉真的腳下,跟她剖明心跡。
他帶了半輩子虛偽的面具,第一次對人如此坦白,他讓元奉真等他,雖然他迫不得已要娶幾個高貴的妻妾幫忙爭奪皇位,但他的心永遠是她的。
他坦誠告白,元奉真也坦誠地拒絕了他。
太子不甘願得到如此結果,試圖抱她強行求歡。
元奉真厭煩十分,用鞭子把他抽打一頓,扔出門外。
太子憤恨不甘地踢踹著元奉真的房門。
侍從都躲了出去,安靜的裡只剩下他的喘氣聲。
他咬牙切齒地拋下狠話,「元奉真,你遲早會是我的人。」
太子悶悶不樂地離開陰歧郡,回京都之前,以聖旨急召的名義,強壓著他假想中的情敵房冶一起回去了
巧娘子告訴元奉真:「房道長臨走時的臉色難看得,好像下一秒就要砍下太子殿下的頭顱造反呢。」
元奉真一笑置之。
陶守靜起事在即,她在深山中,每日訓練軍隊,監督兵器製造,忙得不可開交。
和房冶分別半年後,有一日忽然從京都穿來訊息,皇帝急病駕崩,彰懷太子即位。
皇帝死得蹊蹺,信徒密報,說是太子殿下急欲掌權,把皇帝常用的丹藥置換成了毒藥。
無論如何,彰懷太子成了彰懷皇帝。
新帝的第一道聖旨,就是速召神女來國都,舉行祈福法事。
元奉真推辭不過,只得奉命前往。
她到宮中,做了半個月的法事,彰懷皇帝每日下朝後都來看她作法,笑渦深深地盯著她看,也不知道在盤算什麼壞主意。
她不動聲色,等到法會結束,找了藉口要跟彰懷皇帝請辭回鄉。
這時,傳來訊息,師父的一名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