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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他那時已經打算下山找她複合了,見她送上門高興得要死,還表現出一副受她哀求才高傲下山的樣子。
元蕙如深呼吸,儘量平靜地問,「所以你忍到最近才求和,是想我主動跟你提複合嗎?」
好個的心機狗男人。
房倦之大方承認失敗,懶洋洋地,也沒很遺憾的意思,「沒等到,失策了。」
合著是今晚裴景大敵當前,總算有了一絲危機感。
談戀愛時熟悉的氣悶感又回來了。
元蕙如冷笑,「不複合,您請回。」
叫他裝。
房倦之點頭,也不糾纏,老神在在地往他書房走,好一副道法自然的背影。
他說:「兩周後我再問一次。」
元蕙如:「……」
他居然還有打卡計劃,難道攢夠打卡積分就能兌換複合機會嗎?!
元蕙如被氣到半夜才睡著。
第二天,臨近中午才爬起來。
元舒華依舊出門了,客廳的電視忘記關,在播放本地新聞。
剛好播報了昨天小區附近施工挖出晉代將軍墓的事情。
王彥將軍不是歷史名人,官方史書上沒有留下事跡,自古的缸葬習俗,除了骨頭外也不會有別的陪葬物,屬於賊也懶得下鏟的貧瘠,不是足以引起考古界轟動的成果,本地考古院只開了一個小型探討會,因此只在本地新聞佔了一點篇幅。
元蕙如喝著開水,新聞播出了大青缸的真容,她看了幾眼就不敢看了,遲疑地聞了聞手中玻璃杯的水,怕不小心又中招了,這二十幾個人來她的幻覺找她。
杯子的水紋隨著她的動作晃動,盪開一圈圈漣漪。
元蕙如像被魘住了,眼前驀然出現一副場景。
她「看」到了貢神香的煙裊裊升起,煙霧很濃,在眼前形成肉眼可見的白幕。
很香,香得嗆鼻,卻掩蓋不住空氣中刀戈切骨般鋒利的血腥氣,兩種味道疊加在一起,發酵為令人作嘔的氣息。
血,隨處可見,染紅了山水屏風圖,噴濺在牆壁上,連頭頂的雕花畫梁也滴著血,血水像流水一樣順著臺階淌下,涸積在玄黑的地磚上。
元蕙如的視角很清晰,似是親眼可見,她甚至可以臨摹出身下神臺四周金漆木雕的圖案。
神臺長約九尺四寸,高三尺四寸,使用多層次的鏤雕技法。刻了帝皇率百官敬神圖,黑木上貼著金箔,是古代百越地區工匠不傳的手藝,精巧瑰麗。
一般只作朝貢用,非尋常人家可以享受。
一個女人從供桌上優雅地走下來——元蕙如分不清是「一個女人」,還是她,元蕙如自身,她的視角是這個女人的視角。
她跨過隆重的三犧六畜的供品,跨過巨大的石雕香爐,就輕盈地從香案上走下去了。
未著鞋襪的素足踩在血水裡,悠悠然朝一個男人走去。
丁鈴。
纖細的左腳踝套著一隻鳳凰銜日金鐲。
紅血,黃金,雪白裸足,色彩艷麗撞擊眼球,令人心蕩神往。
男人年過半百,花白的頭髮束成晉代特有的高髻,紫膛臉,豹頭環眼,長得很粗狂。
他一身鎧甲,作為鎮守一方的大將,殺人如麻的亂世梟雄,敢單挑朝廷軍隊的孤勇者,在她面前卻絲毫不敢亂看,連頭也不敢抬,跪在她腳下戰戰兢兢。
第二十四章 024
女人一身黑色道袍,頭戴仕女笠帽,帽簷一週垂下黑色的面紗,看不清容貌——元蕙如莫名覺得,女人黑紗之下長著和她一樣的臉。
男人由於鎧甲縛身,無法兩個膝蓋著地下跪,以劍拄地,單膝跪著。
女人行至他跟前的時候,他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