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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永遠還不清他這份恩情。
房倦之深深地看她,「蕙蕙,我心甘情願的。」
毋需說感謝。
「好,」元蕙如深吸一口氣,「現在請你回去。」
房倦之不言語。
元蕙如催促:「出去出去,別再來找我了,好像我的精神世界是什麼網紅打卡地似的,誰都能來。」
算算都連結了多少人了:房倦之父母、裴景、張秀、謝譚雅……
「難道我沒有隱私的咩!」
房倦之油鹽不進:「你知道我的答案。」
元蕙如深感頭禿。
曾經她愛他的專注,痴迷他抬頭仰望宇宙的眼睛,希望他有一天能低下頭,專注地凝視她。
如今她知道,理性淪陷後的瘋狂,專注本身,有時約等於執念。
元蕙如努力說服他。
她評論她平行世界的前世。
「若是世俗的角度看,元奉真每次都做了錯誤了選擇。」
「她如果願意接受師父陶守靜的建議,接受彰懷太子的求娶,甚至最後願意放棄幾十萬信徒的性命,和房冶逃入深山隱居,她的人生都不至於走到兵敗身死的地步。」
「可她偏偏在人生的每一個分叉路口,每一次都選錯了。」
「她明明聰慧絕頂,為什麼每次都選錯了呢。」
「因為,她不願意。」
「那些都很好,可是我就是不要。」元蕙如和房倦之對望,溫柔又堅定地說,「房倦之,因為我不願意。」
「就算戀人以身獻祭,把她送往另一個宇宙,本來也可平凡幸福度過一生,可是她掙扎千年,也要回去。」
「無論是多麼不盡人意的結局,我選擇,我承擔。我不要誰的犧牲。」
「我現在也是這樣的心情。」元蕙如說,「我們走到了今天,我接受今天的結局。」
「所以,房倦之,請你回去。」
房倦之說:「元蕙如,不如站在房冶的角度看待問題。」
他也評點他前世的所作所為,「就算時間再輪迴一遍,他也會為元奉真私奔,在最後的時刻,為她流盡全身的血。」
「道者,我執也。」
房倦之已經接近無賴了,「道理就是這麼一個道理,你死你的,我殉我的。」
他邏輯自洽,詭辯一流,「你不能只允許你自己做選擇,卻反對另一個人,按照他的自由意志做出選擇。」
談判破裂。
「房倦之,你一定要這樣嗎?」
他換了個姿勢躺,懶洋洋地,「嗯。」
元蕙如怒極,翻身跨坐到他腰上。
房倦之笑了,「美人計沒用。」
元蕙如:「你想得美。」
對望。
沉默。
她撐著他的肩,俯身看他。
長發濕漉漉的,貼著臉頰,發尾的水珠滴落在他胸膛上,看上去很可憐。
嘆氣。
似乎是妥協了。
「我其實不太願意提前跟別人說我的計劃,像每天做十個深蹲呀,今晚一定不吃宵夜呀,只要說了,大機率無法完成。」
元蕙如很神秘地跟他說,「但我偷偷給你透漏下吧,這次我決定爭氣一點,創造個醫學裡程碑什麼的,昏迷十年即將腦死亡,女青年竟奇蹟康復,這樣的新聞標題聽上去就很帥吧。」
房倦之終於出現了一絲動搖。
她說服他,「你看,你剛才也說了,像我這種能夠反向操縱引導者的人,在臨床上是首例,這說明我精神力超彪悍啊,肯定能在現實裡醒過來的。」
房倦之:「你又在騙我嗎?」
「你能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