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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花在我身上的每一分鐘都是賺到了。&rdo;向衡學著她剛才的語氣。&ldo;你悠著點你的小命吧。&rdo;向衡把打包袋子塞她懷裡，領著她往外走，&ldo;你剛才也不知道得罪的是老好人醫生兼同夥還是犯罪團夥老大，如果犯罪動機就是為了你的這顆腦袋，你直接把人家的希望堵死了，那不得先弄死你。殺人動機裡有一條是洩憤知道嗎。反正得不到，那誰也別想得到。&rdo;

&ldo;所以這不是先把你叫過來了。&rdo;顧寒山理直氣壯地道：&ldo;當著警察的面曝光了，他敢嗎？那也還得把你跟黎蕘滅口吧。你們出來的時候是不是說來見我？那還得把整個派出所滅口吧。殺警察可是大麻煩。他這輩子都不得安寧。&rdo;

向衡做了個別說話的手勢，然後拉開門把顧寒山帶出了包廂。兩人一路走到了外頭，周圍沒什麼人，向衡這才接著道：&ldo;你也知道殺警察是大麻煩，所以請你控制一下你自己。&rdo;

&ldo;我對警察沒有殺意，除非警察參與殺害我爸。&rdo;顧寒山道。

向衡頓時停了腳步，回身瞪她：&ldo;什麼殺意，能亂說嗎？我說的就是你這個問題，控制一下自己的言行，不要總是氣人。氣死人了怎麼辦？追不追究你的責任？&rdo;

&ldo;可是你也太容易生氣了。&rdo;顧寒山還嫌棄。&ldo;你是我接觸過的人類裡，對我生氣頻次最多的。&rdo;

向衡瞪她都懶得了。還人類，難道還有非人類對你生氣？那你是得多厲害，什麼物種都能得罪。

顧寒山也不說話了，跟在他身邊默默走。

一直走到停車場，向衡正找自己的車，顧寒山忽然道：&ldo;可是我還是喜歡跟你在一起。&rdo;

向衡握著車鑰匙的手差點手滑，他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又來了是吧，這又是哪本書教的。

&ldo;你是對我熟悉的人裡，第一個把我當正常人對待的。&rdo;顧寒山道：&ldo;別人知道我有病的，像簡教授，就會用那種「你有病，我知道，所以我在包容你」的態度。我爸以前也是的，我有病，所以我做什麼都可以。其他知道我能力的人，要麼就是害怕，像寧雅。要麼就是覺得我雖然很厲害但就是不正常，像葛隊長。但是你不一樣，你是按正常人來要求我的。就是「有病了不起嗎？現在不是挺好的嗎，那就跟別人一樣懂點事」那種意思。&rdo;

向衡真是沒脾氣，他讓顧寒山上車，自己也坐上去，然後看著她繫好安全帶，這才語重心長道：&ldo;這位超能力同學，你剛才的那些話，是在說自己犯賤。&rdo;

顧寒山一本正經回道：&ldo;那也是進步，我又更像正常人了。&rdo;

向衡這個正常人覺得被羞辱了。

向衡看了看顧寒山。顧寒山也看著他。

她的目光坦坦蕩蕩，眼神清澈乾淨。這長相氣質神態，真的，不知道的人，真覺得她是小仙女。

對小仙女來說，犯賤是個中性詞，放在某人身上，比如她自己，代表著進步。

向衡忽然笑了出來。

顧寒山看著他的笑，抿了抿嘴角，那嘴角上揚的弧度，也像個微笑。

向衡把臉板起來：&ldo;我跟你說，你今天闖大禍了。我現在和藹可親不表示我原諒你了。我很生氣，等我有空了，我再好好跟你算帳。&rdo;

&ldo;那你要是忘了就告訴我，我會提醒你我們今天都說了什麼。&rdo;

忘了什麼？忘了生氣嗎？

&ldo;不可能忘。&rdo;向衡斬釘截鐵。她真是，頂嘴第一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