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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實在老實,溫水水止不住撲笑,纖長濃密的睫毛也跟著這笑抖動,「問什麼就答什麼,你們和尚都這般實誠?還是隻有你本分?」
元空靜靜等著她笑停,半晌還是道,「出家人不打誑語2。」
溫水水奧一聲,「勞煩元空師傅送我去雲華寺。」
「施主腳傷不便,不若由貧僧送你回溫府,」元空替她考慮道。
溫水水眯起眼,陰狠自她眼中閃過,不待他看清她又恢復成親和的模樣,「我的母親帶我去雲華寺燒香,半路上我出這樣的事,她恐怕也燒不安穩香,我得去讓她瞧瞧,我平安無事。」
這番話說的頗有些陰陽怪氣,元空定定凝視她,一時琢磨不出她什麼意思,但秉著善心也不能放她孤身一人在這裡。
靜默一瞬他說,「施主若是不嫌冒犯,貧僧略通一點醫術。」
和尚治病確實有的,雲華寺又是出了名的佛寺,許多權貴人家去求佛問仙之餘也會跟裡面的和尚討教一些養生之道,這些方子多數還是藥方,所以和尚多多少少也能看點小病。
「我嫌,」溫水水要笑不笑的瞥著他,自他周身打了個轉,「元空師傅真是古道熱腸,對誰都心存良善,可我是個姑娘,姑娘的腳隨便被你看了,你負責嗎?」
和尚怎麼能給姑娘負責,這話著實過頭。
元空低低道了聲阿彌陀佛,「溫施主開玩笑了。」
溫水水聳聳肩,翻身睡倒,她伸一隻手扯元空脖子上的掛珠,「我要睡了,你不能趁我睡著碰我。」
這句話落,她就合目睡了過去。
元空蹙著眉頭坐到車板,駕著馬車搖搖晃晃駛進了晨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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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水水再醒來時,馬車還在前行,她推開車窗看了看外頭,太陽升起來了,光線照著臉暖洋洋的,她坐久了發麻,想站起來活動。
可剛站起身左腳霎時一陣巨疼,她腿一軟囫圇栽倒,幾乎是同時,馬車也停下來。
溫水水還在發懵,車簾自外邊兒拉開,元空探頭進來將要說話。
她的眼睛瞪圓瞭望他,剎那間就和腦海里的刀疤臉重合,她怯怕的蜷住腿,雙手環抱住自己,「……求你。」
聲音又細又弱,全不像先前那般刺人。
元空沉默的看著她,少頃淡笑起唇,「施主好像誤會什麼了。」
他臉生的好,眉目間具是清和,笑起來也溫柔,很能打消他人的敵意。
溫水水瞧他沒有傷害自己的意圖,便小聲道,「你,你真是和尚嗎?」
元空嗯一下,心中隱隱有疑惑,以為她是在試探他。
溫水水半支起身端量著他,忖度聲問,「……是你救我的嗎?」
她記得那些壞人,如果不是這個和尚,她現在估計已經死了。
元空面露古怪,旋即腦中閃過一些東西,他仍是笑道,「貧僧恰巧路過。」
溫水水有些微羞愧,平白無故把人想壞,倒顯得她心胸狹隘,她紅著臉不敢看人,低垂頭時那長長的密發整好散落在她四周,香腮雲鬢弱柳身,是個不能薄待的女人。
她猶豫了會兒,雙眸又看向他,「大師,您的法號叫什麼?」
人的氣韻很獨特,冷血跋扈會令人畏懼,溫順乖巧卻又使人不忍苛責。
「貧僧法號元空,」元空合掌凝眸,手中的那串念珠滑進了寬袖,他的回應裡沒有驚訝愕然,這句重複的話更從容。
溫水水聽過佛子元空,也知他身世坎坷,傳言中的人和麵前這張溫潤隨和的臉重合,溫水水瞧著他不覺又想起自己。
她娘親也去的早,父親不等母親安息就娶了林氏進門,他們琴瑟和鳴,父慈子孝,從沒看過她一眼。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