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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水水聽不懂他嘴裡唸的經文,但他嗓音低沉柔和,說的話自帶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叫人想聽他一直說下去。
「佛前有花,名優曇華,一千年出芽,一千年生苞,一千年開花,彈指即謝,剎那芳華1……」
這時路口行道上駛來一輛馬車,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自馬車裡掀開窗簾,蕭笙祁露出臉來,揚聲道,「此為佛道,尋常人如何能等得千年,千年之後,我等皆為塵土,大師與其叫人等待,不若教人掠奪!」
第11章 十一個大師 不知廉恥
他一出來,場中便有人將他認出,只聽一聲,「是二殿下!」
那些居士便紛紛下拜,這場禪事算攪合完了,元空眉眼沉靜,等著他下車。
溫水水坐在樹下發木,手裡捏著的團扇一歪一歪,差點掉地上。
蕭笙祁扯一下唇角,當先下了馬車,隨他身後又下來一人,卻是溫昭。
兩人一直走到溫水水面前,蕭笙祁將手覆到身後,臉是對著溫水水笑,話卻是跟那些居士說的,「都起來吧。」
居士們站起來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不該走。
「修行在於修心,若只安於享樂,這世間再無人勞作,快樂終有一日成苦,」元空走下石壇,緩緩踱到蕭笙祁這裡,旋即跟那些居士彎腰俯首,「施主們都回去吧。」
居士們頻頻回禮,隨即散開。
周圍一下安靜,溫水水從小板凳上起身微微屈膝,「臣女見過二殿下。」
「表妹客氣了,」蕭笙祁張手要扶她。
溫水水讓過他的手,自覺挪到元空旁邊,安靜的充當木頭人,她這副又呆又乖的樣子才是素日裡見過的情態,把頭放低,瘦弱的身板只要被人擋住,就再不會有人注意,也沒人會看清她的容貌。
但見過那張臉的都知曉,她長的好,長的太好總給人一種錯覺,這臉白生在她身上。
她就像個影子存在角落裡,沒有人關心她的死活,要不是前幾日鬧得那一場,人人都瞧見了她的瘋魔,她依然是個誰也不會在乎的小螞蚱。
可是這個螞蚱跳了,還刮傷了好幾個人的臉,這仇總不能叫人遺忘。
「施主怎麼來彌陀村?」元空拂去手上的灰土,淡笑問道。
蕭笙祁仰頭望了望面前的這顆大槐樹,笑道,「臣弟這兩日清閒,正好父皇前兒晚做了噩夢,臣弟便得空來上柱香。」
元空笑容沒變,輕聲說,「心誠則靈,施主有此孝心實在難得。」
蕭笙祁意味不明的點著頭,轉而柔聲對溫水水道,「表妹現今住在何處?」
溫水水眼不看他,執著團扇往向東的寮房指去,細聲細氣道,「殿下若不嫌棄,可去臣女陋舍坐一坐。」
這不過是客套話,面前人是皇子,她總不能晾著人家。
蕭笙祁欣然同意,「即是知道表妹的住所,本殿當然要過去瞧瞧才安心。」
他像是真關懷溫水水,率先跨出腿朝她指的方向走,順道扭頭跟元空道,「皇兄才授完禪,應當沒事了吧,陪臣弟過去轉轉吧。」
元空彎一下唇,彌陀村是供居士修行的地方,外人進來已經是打擾,他明顯有目的而來,攔著不太可能。
他琢磨須臾,要說話時正跟溫水水的視線對上,她眼底藏著乞求,巴巴的瞅著他,幾乎可以肯定,她怕他不來,不來就意味著她要獨自對付兩個棘手的人。
以她的軟弱只有被人掐著的份。
元空沖她安撫性的笑笑,隨後走上前和蕭笙祁道,「這裡沒什麼好轉的,施主們清修中也不方便打攪,到底是修行地,不好喧譁。」
蕭笙祁面上劃過不耐,礙於他是長兄倒沒頂撞,只做隨意狀道,「臣弟聽主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