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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記打完板,陸海已經被季風背起來。察覺到對方摟住自己左腿的手在微微發抖,陸海想問但忍住了,他們現在在戲裡。
季風於是又開始跑。
趁中間換鏡頭的時候,陸海終於問他:「怎麼樣,還行嗎?」
季風見他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左手,下意識把手背到身後,說:「沒事兒,可以的,只剩最後一條了。」
季風臉其實已經有點白了,但人看起來還好。
陸海轉身跟別人說話的時候,季風揉了揉左手手腕。
陸海餘光裡瞥見了,他知道對方大概不想說,終究是沒有再問。
最後,陳小山終於追上了隊伍,但在隊尾看見幾張熟悉的面孔。
副團長帶著幾個人稀稀拉拉跟著大部隊跑,終於不知在第幾次回頭的時候看見了陳小山艱難往前的身影,於是沖他招手:「狗日的,還不快點!」
陳小山面露欣喜,腳上加力就沖了上去。副團長和手下的人跑到他們後面,用這樣的方式保護著他們。
鏡頭拉遠,隊伍像一條長蛇緩緩向前蠕動,遠方的那片硝煙已經散了,之前駐紮的村子裡恢復了寂靜。
有的人奔向了活的前方,有的人永遠留在了死亡之地。
「好,卡!很好,大家都休息會兒。」鄭道仔細確認過後,透過了這一條。
季風臉色已經煞白,把陸海放下之後就感覺一陣暈眩,身體往旁邊倒去。
「齊紀楓!」陸海一把接住他,扶他靠在路邊的土坡。
季風眼前先是一黑,然後就是一團白花花的虛影。他渾身都在出冷汗,四肢一點力氣都沒有,胃裡也直犯噁心。
恐慌一瞬間就攫住了他,他擔心自己又要死了,慌亂地在空氣裡抓著,最後抓到一隻手,就緊緊攥住不敢放鬆。
「楓哥!」張原凱驚慌的聲音傳來,一雙手在解他脖子處的衣釦。
季風想說句話讓他別擔心,但張口只能粗重地喘息。嘴裡被倒進了冰涼的液體,很苦,季風卻不得不吞下去,片刻後終於清醒了一點,眼前的虛影逐漸清晰。
張原凱看起來都快要哭了,醫生仔細檢查了一下,鬆了口氣說:「沒事,就是太累,又有點中暑。」
季風微微一笑,安慰張原凱:「別怕。太苦了,有水沒有?」
旁邊遞來一瓶已經擰開的水,季風接過來,對一臉擔憂的付詞道謝。
灌下半瓶水之後,胃裡的噁心感終於被壓下去。
醫生讓張原凱扶著季風去陰涼處休息,又讓他喝了一杯淡鹽水。
鄭道也被嚇到了:「真累了就說,別硬撐著,我之前跟你怎麼說的?」
季風道:「那會兒真沒覺得,可能就是知道拍完了,一下子鬆了勁兒。」
「下去好好休息,下午沒你的戲了,晚上的戲我給你挪到明天吧。」鄭道看他的臉還是白,乾脆說道。
季風忙道:「別,導演,晚上我就一場戲了,這麼一調,大家都得跟著調整。我真沒事兒,下午歇歇就好了。」
鄭道也沒說答不答應,只道:「那你先歇著,晚上看你身體狀況。」
季風覺得導演有點太照顧自己了,挺不好意思的,除了道謝和好好演戲,也不知道還能做什麼,只能點頭。
化妝師不在,張原凱乾脆帶著季風進了化妝室,拿幾張椅子拼在一起,讓他躺下。
「手怎麼樣了哥?」張原凱看見他左手還在微微發抖。
季風道:「還好,就是有點使不上勁兒。」
「我給你按按,你閉上眼好好休息一會兒。」張原凱把他袖子挽上去一點,在癒合不久的傷處輕輕按摩著。
當初割腕傷了肌理,雖然後來傷口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