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5 頁)
位置合上眼睛,一直到車子在研究所門口停下才睜開。
我不在乎其他人是怎麼想的,也不想知道,小鄧的目光足以說明-切,或許袁宇是認真的,或許他並不是一時興起,又或許我那個耳光直接打碎了完美男孩的自尊心,但那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我不愛他,一個人不愛的時候,心是硬的,血是冷的,絕對不會出現誤會。
我要去找嚴子非!這是我一片混亂的大腦中唯一剩下的念頭,我要見到他,站在他面前,看著他的眼睛,看到他眼裡的那個人確實是我。
這是支撐我邁出雙腿的唯一動力,除此之外,我再也不想去任何地方,再也不想見任何人。
我機械地開始前進,時間成了沒有意義的東西,我也不知道自己花了多久到達目的地,最終站在十字路口的時候我抬頭,看到那個熟悉的視窗裡透出的燈光。
窗簾沒有拉,我可以依稀看到客廳裡的那盞黑白兩色的吊燈,還有牆上掛著的畫框。
每一個亮著燈的視窗都是一幅畫。我站在街口,從未這樣清晰而深刻地感覺到,我所仰望的這一幅是多麼的矜貴、冷淡,並且遙不可及。
就像從天到地的距離。
一隻被天鵝帶上雲霄的鴨子就以為自己能夠擁有天空?太可笑了,當天鵝放開它的時候,它終將摔成肉泥。
那張照片仍舊在我的口袋裡,隔著衣服都能讓我感到刺痛。
所有支撐我的力量突然消失殆盡,我曾有過的、走到他面前去的勇氣也隨之離開。我覺得雙腳發軟,慢慢就蹲了下去。
都是真的吧?
它解釋一切的不可思議,讓一切變得順理成章。
如果不是這樣,他怎麼可能看到我?怎麼可能對我一再地微笑、容忍?怎麼可能讓我靠近他?
這一切都不是屬於我的,也不可能屬於我。
我想起春妮,想起她曾用過的那個A貨皮包,無論它做得多麼像,都不可能成為真的。
當她有能力擁有真品的時候,她會立即丟棄它,並且恥於承認自己曾經將它拿在手裡。
所有最後得以擁有真品的人,終將以贗品為恥,更何況一開始就真品在手的呢?
珍珠不知何處去,聊以魚目慰寂寥嗎?
我甚至不用知道他與她的過去,一張照片就能解釋一切。
袁宇說得對,沒有人能夠爭得過死人,嚴子非沒有愛上何琳,他也不會愛上我的!這一切只是個夢,再美都是要醒的。
我還在這裡做什麼呢?等著自取其辱嗎?那是我根本不可能進入的世界,贗品就是贗品,我應該在被扔進垃圾箱之前自動消失,回到自己應該待的地方去。
可是我站不起來。
我蹲在地上,心痛如絞,太奇怪了,愛情明明只是精神上的某種反應,但它讓你在想到即將要失去一個人的時候呼吸困難,渾身發冷,甚至心臟絞痛。
恍惚有鈴聲響,叮咚作響的。我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發亮的藍色螢幕上跳動著那個熟悉的號碼。
我看著它,手指發抖。
曾經讓我欣喜若狂的,現在只讓我想遠遠逃開。
我攥緊它,那金屬的外殼在我手心中變得滾燙,鈴聲響了一陣,然後斷了,接著再次響起,彷彿無休無止。
我站了起來,走了太多路的雙腿如同灌了鉛,但它們仍舊動了起來,再不受我的控制那樣,一步接一步,由慢而快,最後終於在連綿不斷的鈴聲與冰冷的夜風中開始瘋狂地奔跑。
風聲從我耳邊呼嘯而過,亮著燈光的高樓被遠遠拋在背後,我再也聽不到鈴聲,也看不到任何燈光,黑暗迎面而來,它是無邊無際的,也是貧乏空洞的,而我,是屬於它的。
|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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