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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見面,陳老便抬手拍了拍沈麋的肩膀,輕嘆:「太瘦了。等考完試就到老師這來,讓師母給你好好補補。」
「聽你媽說凡玟也到c市來了,明天考完試就和他一起到老師家來吃頓飯。」
眉眼冷淡的瘦高女孩垂目攙住老師,順從應著話:「好。」
「今年所有的比賽都提前了快兩個月。」陳老一邊走一邊語重心長地跟沈麋說道,「我才得到確切的訊息,明年的ipho(國際物理學奧林匹克競賽)會提前至五月份。所以決賽才會急匆匆地提前到九月底,而成績會在十月初頒布,冬令營集訓選拔也會提前至十一月進行,明年一月前就要將物理國家隊的名額確定下來。」
「io(國際數學奧林匹克競賽)也是如此。小麋你願意的話,我可以跟數學國家隊的領隊打聲招呼。」
沈麋至今還掛名在數學國家隊裡,本來就有資格直接參加今年的全國數學競賽決賽甚至是數學國家隊集訓的冬令營。
而憑藉沈麋在數學方面的天賦,就算她不是陳老的得意弟子,也會有很多人樂意給她開一個小小的後門。
但沈麋搖了搖頭,她不願意。
陳老也不再勸說什麼。
陳老將人帶到了辦公室,把早就整理出來的檔案遞過去,「小麋,你要的東西。」與安安有關的東西。
「麻煩老師。」沈麋珍重地接過東西放進包裡,並沒有當面拆開的意思。
陳老沉默了幾秒,嘆了一口氣。
「我以為你肯參加物理的國賽,是在嘗試著放下。」
沈麋是單眼皮,眼廓有些細長且尾角上挑,笑時盈盈,沒有表情的時候卻會顯得很兇。
這會兒在敬重的老師面前被戳到痛處,漸漸淡了笑意,語氣加沉,「我從沒想過放下安安。老師,我不僅會參加物理國賽,還會參加高考。因為這些都是我跟安安約好的,我會一一做到、做好。」
面上的難過轉瞬即逝,陳老嘗試著開口緩解氣氛,「小麋。」
但沈麋明顯並不想再多說什麼,退了退身,是想要離開了。
陳老只好無力地擺擺手,放沈麋離開。
當辦公室歸於安靜時,陳老彎腰開啟最底下的一層抽屜,垂眸去看。
那是一張被儲存得極好的照片,三個自信陽光的孩子紛紛揚著燦爛笑意捧起各自的獎盃將陳老圍在中間。
粗礪的指腹緊緊捏住抽屜邊緣。
半響,陳老才剋制地關上抽屜,起身踉蹌了一下。
那是他跟妻子嘔心瀝血養育的孩子,恰逢二八年華夭折。他又怎麼會無動於衷,輕易忘記。
而沈麋也不好過,她走得很快,低頭隱忍著滿腔情緒,直到撞了一個人,險些四腳朝天。
她疼得倒抽了一口氣,還沒想起什麼,便因那握住肩頭的柔荑亂了心神。
實在是沈麋雖然高,但看起來太瘦弱了,又因為連續幾天都呆在實驗室不分日夜,臉色顯得格外蒼白虛弱。陳亦可生怕這小孩晃悠到地上,連忙抬手扶住她。
「沒事吧?」
沈麋下意識地退後避開,搖了搖頭低聲道:「我沒事。不好意思,是我沒注意。」
外表中性的人,聲音卻不是很中性。
在陳亦可聽來,這小孩的聲音不僅乾淨好聽,還有幾分軟糯嬌嗔,像是剛跟人鬧完彆扭,也難怪注意不到周遭環境。再加上這小孩一看就是學生,自己也要掛上c大老師的名頭,今後說不定還有師生緣分。
她難得頗有幾分大度地擺擺手,又囑咐了一句:「今天學校里人有點多,走路的時候要小心。」
陳亦可已經將發尾染回黑色,裝束更是規規矩矩,還換了一種較為良家婦女的香水,就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