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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便是下旨去了,「傳旨下去,即日起各部院衙門奏章,俱命送內閣,朕親自守著二阿哥,直至病癒,並諭民間不許點燈,不許炒痘,即日起,乾清宮不許任何人進出。」
康熙無力的喚來了梁九功下著一道又一道的詔令,復又問道,「今日當值的是常泰吧。」
「回皇上的話,是納蘭大人,皇后回去了,您特地放了常侍衛的假了。」
梁九功小心翼翼的道,他也知康熙眼下心情明顯不佳。
康熙這才想起來昨日便是讓常泰回去了,一想到昨日還是喜氣洋洋,歡聲笑語的地方,只是一夜之間便是如此了,更是覺得心中五味雜陳,呢喃的道,「容若?」
緊皺的眉頭不知是在想些什麼,卻還是在深索了一番之後,親筆寫了一道諭旨,讓梁九功拿去給納蘭容若,看著頻頻點頭欲往外的梁九功,似是想到了什麼,又將他喚了回來,」辦完這些,你再親自去趟赫舍裡府,告知皇后,朕準她在家中多待些時日,無需回宮。」
康熙的這道旨意何嘗不是深思熟慮之後,他在擔憂小傢伙的同時,亦是擔憂赫舍裡,他不願讓她再去面對這樣的場景,當年的承祜,是她一直的夢魘,他不願讓她再承受那麼一次,那樣的痛苦他不願意讓她承受一次,此時此刻若是有家裡人陪伴著她,他相信會比在宮中煎熬來的好,更為重要的是他的皇后不似他出過痘,有了抵抗力,他不願將她陷於任何危險之中,復又想到了,她未嫁給自己之前的烈性,終究還是還是提筆欲以聖旨的形式阻止她,讓梁九功送去給了索額圖,囑他無論如何定是要攔住皇后回宮,並再三叮囑梁九功,「讓她安心,不日朕定會親自接她回來的。」
他的眼中儘是囑託的意味,「再著人親自告知太皇太后一聲,近日後宮之事麻煩她老人家了。」
待他梳理完這一樁樁一件件,小傢伙內殿突然傳出的哭嚎聲讓他更是如臨大敵,望去便是小小的人儘是針眼,而太醫卻又礙於他的不配合,遲遲落不下去下一針,那滾燙的淚水讓他更是心疼的不得了,推開了眾人就是小心翼翼的將人抱了起來,當碰及到他那滾燙的身體,更是心疼的不得了,「保成乖,不哭不哭,皇阿瑪在這裡……」
輕聲的哄著他,看著一直攥著自己衣袖的小傢伙滿是害怕,哭的嗓子都啞了,在自己懷裡直抽泣,更是怒氣值爆表的看著太醫,滿眼的責怪意味,似是怪他們弄疼了他。
「皇上,二阿哥的體溫過於高了,若是不能降下來,就算日後好了,也怕會,會永遠如孩童了。」
太醫不敢將傻子二字講出口,只好委婉的道,康熙又何嘗不知呢,只是他還是那麼的小,甚至連話都說不利落啊,緊緊的將小傢伙抱在懷裡,蹭了蹭他發燙的額頭,朝著太醫輕點了點頭,那一聲又一聲的哭聲,從強到弱,直到再也哭不動了,咿咿呀呀的喚著,「額,額……」
他便知道小傢伙這是想要皇額娘了,瞬間便是讓他想起了當初自己一人在宮外避痘的場景,何嘗不是日日想著自己的額娘,希望她能在自己的身邊,上輩子的小傢伙出痘之時已是初懂事的年紀,又是個敏感的孩子,他從不曾在自己的面前流露過想要額娘,而更多的是堅強的,讓他一度更是驕傲自己的兒子比較強多了,卻是忘了他只不過是個孩子。
如今見他一次又一次的咿咿呀呀喚著要找額娘,他的心疼更是多了幾分,亦是體會到了當初那個孩子在病重之時一直喚著要找皇阿瑪時候,赫舍裡的無助和孤寂,她是應當怨他的,終究是他讓她一個人承受了那樣的喪子之痛,世上本就沒有什麼感同身受,唯有自己親身經歷了,他方才知道那種無助,一下又一下的輕拍著小傢伙的背,「保成乖,等保成好了,皇阿瑪帶保成一起去找額娘回家好不好。」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輕哄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