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第1/2 頁)
喻池像捅了悲傷的馬蜂窩,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祖荷反而寬慰他,說:「十來年過去,我快不記得跟他在一起的事啦,偶爾想起有些片段,甚至會懷疑是不是想像出來的。對了,你要是加那個假肢工程師的q,你跟他說你是司玉禕的同學,他就知道是誰了。」
「司玉禕?」
喻池聲線太過溫柔,讓名字還原出原本的美好寓意,三個字簡單也繾綣。祖荷聽著有點微妙,好像他叫的是哪個心上人。
祖荷說:「司令的司,玉樹臨風的玉,示韋禕。」
「玉禕,司玉禕。」
喻池喃喃回想些什麼,降低的聲調像痴情的夢囈,單單名字不帶姓氏的叫法,有著家人般的親暱。
大概好久沒有異性叫過這個名字,那種怪異的悸動又冒頭了。
「你可是第一個知道我舊名的同學,連言洲他們都不知道呢。」
話音剛落,祖荷鬆開腳踏,飛馳下坡,兩條長腿往外做擴充套件運動,像剪刀剪呀剪著單車。
中秋將至,桂花送香,偶爾風過,黃葉飄零,剛剛落地的幾張葉子給她的行車風帶起翻了跟頭。
非平地步行對喻池來說都是挑戰,左腳稍微遇到一顆石子都有可能叫他踉蹌。他笑望著祖荷背影,心想著她肯定會在坡底等他,不知不覺加快腳步。
但是祖荷沒有等。
她剛到坡底,立馬掉頭,幾乎站到腳踏上,吭哧吭哧騎上坡,像奔騰的牛犢;待差不多回到喻池身邊,再度調頭,鬆開腳踏飛下去,像風風火火的小哪吒;如此來來回回,祖荷像一枚拉鏈頭,坡道似拉鏈開開合合,發出奇妙而快樂的音節。
在坡底等到他,祖荷餵一聲,問:「你真的不坐我的車嗎?」
祖荷騎蒲妙海買菜專用腳踏車,尾巴安著一個可載人的後座。
喻池說不坐。
祖荷說:「為什麼呀?我力氣大,肯定拉得動你。」
喻池說:「我還不累。」
祖荷哀然道:「可是我累了呀,要不你載我?」
喻池的山地車在車禍中變形報廢,那以後他還沒摸過車把手。按理說他準備要跑5000米的人,再挑戰一下山地車未嘗不可。
他有點難辦,說:「膝關節還沒開。」
他穿的依然是長褲,每次開啟都要把褲管捲到膝蓋以上。
祖荷下車把車把手交給他,說:「那你幫我推會車吧。」
喻池單手接過,簡直不叫推車,而是右手牽著車把手往前走。
祖荷蹦躂到他前面倒退走,笑道:「你好像放牛童子。」
喻池:「……」
祖荷又說:「可是你到時候跑步還穿長褲嗎?」
喻池愣了一下,以他的情況,當然還是穿短褲方便,那意味完全暴露假肢,運動型假肢為了減輕重量和阻力,沒有海綿假肌肉的包裹,直接一根赤裸的鋼管。
祖荷讀懂他的沉默,兩手背在身後,像當初問他要不要跟她同桌一眼,上半身稍稍趨前,說:「我能不能除你家人外第一個看到?」
那種肢體一部分被關注的尷尬感又浮起來,喻池耳廓又紅了,只是躲進路燈橘光中不明顯。
喻池左手不自然蹭一下鼻尖,說:「怎麼總惦記著看別人的腿?」
祖荷說:「先宣告啊,我可不是色情狂,普通男生沒有的,我才不會去追著問。」
她不用那兩個字,喻池還沒往那方面想,她一說出來,還真就一針見血。祖荷大剌剌的目光和言語帶著強烈的主觀意志,有時甚至具有侵略性。
當侵略的物件變為肉體,可不就是挺色情。但因為色情大多形容男人,含猥瑣意味,放在女人身上,隱然變成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