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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碧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從根兒就爛了的人,怎麼可能做個好人?」
「你說什麼?」泥人兒也有三分火氣,何況是活生生的唐明珠呢,她止住腳步,回過頭來,面上怒容已現,她不想惹事,可蔡碧雲這話卻是徹徹底底的侮辱她的人格,如何忍得?
蔡碧雲依舊是那副用鼻孔看人的面孔,她上前一步,說道:「樁樁件件,冤枉了你不成?」
「你什麼意思?」
「我可是已經給你留了臉面的,你的那些醃臢手段,比起我寫的,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唐明珠不明白她為何這樣說,那些歹毒之事她想都想不到,更遑論去做,可蔡碧雲就憑一根筆桿子,寫的繪聲繪色,好似親眼見過一樣,唐明珠不怒反笑,道:「你倒是說說清楚,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又用了哪些醃臢手段?不知道你從哪裡道聽途說,要這樣作踐人。」
「作踐?」蔡碧雲冷笑一聲,說道:「你姐姐明菀和季家二公子早就互生情誼,我們都看在眼裡的,你卻在其中挑撥離間,橫插一腳,你算個什麼東西?早聽說明菀有什麼你都要搶,別的也就罷了,就連……得虧明菀處處念你的好,真是個餵不熟的白眼狼。」
唐明珠聽到這話,頓時一口老血哽在喉間,差點沒直接背過去。什麼時候季舒言跟唐明菀搞一起去了,這個按下不提,再怎麼說唐明珠跟他還有一紙婚書,他倆暗通款曲不說,倒是她成惡人了。
唐明珠本著女子該有的矜持,從未與人說起過自己與季家的婚約,結果被欺到頭上,如何還忍得,一股腦全說了出來,豈料蔡碧雲一眾哈哈大笑,說季家都已經去跟明菀提親了,她還在這裡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彼時唐明珠只顧生氣,如今想來卻多了幾分悲涼,這事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唐明菀搞的鬼,她一個閨中待嫁的女子,敢這般大喇喇地跟旁人說自己與季二公子的情誼,想來也是得了長輩允準的,只是不知道這些長輩裡,是不是也有父親的首肯。
唐明珠爭執不過,怨氣積累,再往後的事,便有些不受控制了。
那日是她先動的手,可身在蔡府,蔡碧雲身旁還有一眾小姐妹,又哪裡吃的了虧,她們人多勢眾,吃虧的只有唐明珠一個罷了……
直到蔡大家回來,看著滿屋子烏煙瘴氣,這才厲聲呵斥,遣散了她們。
唐明珠一身狼狽出了蔡府,滿腹委屈無處可訴,又照見臉上那道血紅的口子,生怕回去受爹爹責罵,打算偷偷摸摸的溜回去,哪知一進門,就看見季家帶著彩禮上門提親。
那時,她心中「咯噔」一跳,但還是對他們抱有一點點期望,可當羅氏笑吟吟地說,季舒言是來與唐明菀提親的,她一腔委屈都盡數化作憤怒。
人家說,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她自懂事起,日子就過得艱難,可她知道,父親生意很忙,對後院的事,他沒時間過問,或者根本懶得過問。沒人可以庇護於她,所以她很早便學會了順著、躲著,只求安心過自己的日子,所有人都覺得她逆來順受,沒有脾氣,其實她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
她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指著別人的鼻子破口大罵,罵父親,罵羅氏,甚至把皇帝老爺的戶部大臣都罵了。
可面對她的質問,所有人都顯得那樣風輕雲淡,季舒言說,他心儀的從來都是唐明菀,感情的事強求不來,希望唐明珠不要執著,羅氏說以後再為她說一門更好的親事,讓她顧著父親和唐家的顏面,季家雙親雖未說什麼,不過從神情上看得出來,他們對唐明珠的不懂事極為不滿,就連父親,那個當初親手為她定下婚事的人,也贊同他們的做法。
似乎所有人都認為,她的憤怒是無理的,她應該為唐明菀讓路,成全這對有情人,也應該為了兩家的前途忍氣吞聲,奉獻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