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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漿裡應當是混了火藥,便燃得更快。等眾人扭頭去看時,假雷安已經燃成灰燼。”
底下的人聽後,全都驚歎起來。顏圓則臉色煞白,望向父親,他父親頭垂得更低了,臉龐和雙耳燒得赤紅。
“賊人要挾雷安,是為了幹兩樁驚天動地的大事。頭一件是金明池行刺天子。”
眾人聽到這句,越發驚呼起來,連一旁的顧震也驚望過來。
梁興等眾人平息後,才繼續言道:“所幸這一回賊人並沒有得手。這樁事,牽涉到一個人,虎翼營指揮使郭深。”
郭沉一直冷著臉遠遠站在人群外,但他身材瘦高,一眼便能望見。聽到自己兄長的名字,他的目光也一顫,忙盯向梁興。
“賊人屢屢使用脅迫勾當。這回,他們劫走了郭深的兒子。三百多個孩子裡,最早被擄走的幾個孩子裡頭,便有郭深的兒子。”
那些丟了孩子的父母又一起驚呼哀嘆起來。
“官家為震懾江南方賊,特地下詔令,今年金明池典儀新加放炮一節。我看那炮架是虎蹲炮架,本該放石炮,那天放的卻是霹靂火炮。”梁興扭頭問施有良。“施大哥,那些炮是由誰監造?”
“那五枚炮是由兵器監監製,但製作火炮的卻是雷安。”
“霹靂火炮原該放煙焰?”
“嗯。霹靂火炮本用於地穴戰,敵軍若穴地攻城,便在地道中燃放霹靂火炮。聲如霹靂,最能震懾敵膽。裡頭更裝有易燃多煙之物,用扇子煽動煙焰,燻灼敵軍。”
“我原本不敢想賊人能如此大膽。但昨天偶然記起一個小環節——那天在金明池,天子大龍船駛到池中央時,郭深指揮手下放射火炮。然而,火炮臨射之際,郭深忽然跑到炮架邊,將銅杆支架放低了兩格,這才下令放炮。當時並未覺得如何。但昨天才發覺,金明池放火炮是今年特加的頭等大事,之前必定反覆演練、嚴格訓習過。炮架高低、射程遠近,自然也是精密定好的。郭深卻在臨放炮之際,忽然放低炮架,自然是臨時轉念。即便這樣,那炮在空中炸裂後,碎片仍險些砸中在前面引拽大龍船的幾隻虎頭船。
“我猜測,賊人一定是脅迫雷安,在那炮裡放了毒藥。又脅迫郭深在金明池對準天子大龍船。若不是郭深臨時懼怕反悔,降低了炮杆,那炮自然就射中了天子大龍船。”
下面的人全都睜大眼睛,一片驚呼。
“前面說到雷安的兒子被意外升補到禁軍,而招收他的則是虎翼第一指揮。郭深便是這虎翼第一指揮營的指揮使。看來賊人除了脅迫郭深刺殺天子,又順便讓郭深替他們做成這件事。郭深既然連行刺天子都先應允了,這件小事便更不敢推拒。
“只是,刺殺天子是何等駭人之事。郭深再疼愛兒子,事到臨頭時,卻也不敢下手。賊人見他失手,自然不肯將兒子還給他。這事不知如何,又被郭深的妻子莊夫人得知,莊夫人愛子心切,恐怕要挾要將這事說出去。這事一旦說出去,不但是滅族大罪,更永難找回兒子。賊人也怕訊息洩露,便與郭深合謀,要到郭深家的鑰匙,潛入郭家,殺害了莊夫人,連偶然去郭家的另一個婦人董嫂也一起殺害。郭深回到家中,自己擔了滅族之罪,兒子被人劫走,生死不知,妻子又被自己害死。悔痛之下,也懸樑自盡。一個和樂之家,便這麼被毀……”
一陣陣哀憫嘆息聲從下面人群中傳來。郭沉站在人群外,黯然垂下頭,似乎在落淚。
“這夥賊人在金明池,不僅圖謀行刺天子,為驚懾人心,更配了一場鬼戲。那天金明池裡浮出無數黑骷髏,隨即又化成黑霧。若非我親眼所見,恐怕絕難相信。我從來不信這些鬼怪妖法,知道一定是那夥賊人使的障眼惑人之術,就如瓦肆裡藝人吐火飛魚弄蟲蟻的小伎。不過,雖知其理,卻一直解不開其中關竅。直到昨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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