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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敵人，是你自己嗎？」聽了這個問題，季梵自嘲一般笑了一下，「我先走了。」範老太太拉住了她的手，範姨就將一串鑰匙遞了過去，「這是你葬禮那天留下的車的鑰匙。你沒有你想像中隱藏的好。」

季梵微微低下頭，苦笑。那天她開著車在遠處目送入葬的過程，卻不想衛夙來了，險些看到她，當時的她沒臉面對活下來的人，衛夙又將車停在她的車邊，她只好棄車離開。沒想到「謝了。」

季梵將鑰匙收下，走到顧凰身邊，做了個請的姿勢，「阿姨，顧凰，我送你們回去吧。」顧玉搖了搖頭，婉轉地拒絕了，「包我會給她買的，我希望小凰的另一半不僅可以被她的家人接受，可以被她的朋友接受，最重要的是，能好好照顧她。」

「你做得到嗎？ 你正在做的這件事，恐怕連自己的安全都會受到威脅吧？」顧玉的反問季梵無法回答，「這是我在z市的地址，如果你的朋友想見見你的新物件，我很歡迎。我先走了，到家之後給我訊息。」

第30章

季梵！」顧凰抓緊了他的手，總覺得就這樣放她走，又要很久見不到，「總要讓顧姨放心，我才能正大光明賴在你家，賴在你身邊吧？」季梵俏皮地眨了一下眼，顧凰卻依舊覺得不安心。

季梵嘆息一聲，想了想，蹲下身從靴子裡拿出了一把匕首，「送給你。定情信物哦。」哪有人用匕首作為定情信物的？「它救了我很多次，所以一直都帶在身邊。不要擔心，你還不知道我嗎？」

顧凰將匕首收好，對著她點了點頭，「早點處理好。不然我會吃醋的。」徐馨是季梵的初戀，一段沒有開始也無法結束的初戀。即使知道季梵正在放下徐馨，心裡終究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季梵在她耳邊親了一下，這才轉身離開了，上了車之後，對著樊承道：「如果林雯來找我，就說我沒空。」樊承抬頭看著後視鏡，季梵用手撐著腦袋已經在閉眼休息了。「是。」

將季梵送到她在z市的私人公寓，樊承咳嗽了一聲，正在考慮要不要叫醒季梵，季梵就醒了，「樊承，明天召集鬼祭組在z市各區的負責人，我記得蘇家在黑道也有些勢力，林家也有暗中和道上的一些組織有秘密交易。」

「是，我會安排在明天晚上，在哪裡比較合適呢？」季梵靠在車上，笑出了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今年也二十四了吧？七年前我在酒吧街的暗巷救下你的時候，你還沒成年。你是我一手教出來的。有些事，你可以替我決定。接下來，我可沒有那個精力事事操心。我相信你。安排好了告訴我就好。」

樊承愣了一會，不知該說什麼好。從一個混混到現在人人都知道他是鬼祭組決策人的左膀右臂，季梵對他而言有再生之恩。「孩子多大了。」樊承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五歲了。要不是您，我想那個孩子她一定不會留下來的。」

「這件事結束之後，我安排你去季氏吧，不要再碰黑道的事了。在道上做事，不適合有家室的人。」季梵說完之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後才進了公寓樓。

樊承等她進去了，才上了車。季梵從來都是周到的，即使是他們這些跟著她的孤兒。在鬼祭組姓樊的人，有多少是因為季梵才算是真的開始活著了呢。季梵經歷過的一切，都從未想過隱瞞他們，季梵的坦誠和周到，是他們忠誠的原因。

季梵拿鑰匙開門，剛進去一把槍就抵住了她的腦袋，「腿不好就不要站起來了。」聽到她的聲音，那頭鬆了口氣，「你怎麼來了？」伸手將燈開啟，然後從她手裡把槍拿到了自己手裡。

看見季梵把彈夾卸下，範安一瘸一拐地坐上輪椅，「計劃開始了嗎？」季梵點了點頭，將外套脫了下來，「我先去睡會。你查到的東西，隨你高興處理就好。」

季梵關上了臥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