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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下來,他不知道都滑桿多少回了。
周凜月將自己手裡那根擦過巧克的球桿遞給他:「用我這根試試。」
她說話的聲音很好聽,輕柔舒緩,還帶幾分渾然天成的軟糯。
高揚一和她對視臉就紅:「可是這是你的球桿,我用會不會不太好?」
「沒事的。」周凜月將球桿遞到他手中。
高揚的臉更紅了,結結巴巴的瘋狂和她道謝。
他這種客氣與熱情過了頭的態度反而讓周凜月也有了幾分不好意思。
「不用客氣的。」
高揚不好意思繼續看她了,可眼神又控制不住,彷彿定格在了她那張只因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的樣貌上。
「你打斯諾克也好厲害,我還以為以為你只有跳舞厲害。」
那種面對外人的誇讚讓她有些侷促:「我不算厲害的,就是偶爾會和朋友一起一起打發下時間。」
許裕寒才剛進來,聽完了他們有來有回的對話後,好奇去問旁邊的服務員:「這是出了什麼新玩法嗎,打撞球必須講話結巴?」
服務員也撓了撓頭,說他不清楚。
許裕寒又去看身旁的秦晝。
後者臉色諱莫如深,但算不上十分好看,那雙黑眸無聲看著面前這一幕。
下巴一抬:「我就說吧,這兩關係可好著呢。」
許裕寒沖她使了個眼色,這混血串兒就是看不懂臉色,這都什麼狀況了,還火上澆油呢。
周凜月在一旁提醒高揚,他之所以滑桿是因為姿勢不太對,所以架不穩球桿。
高揚拿著球桿虛心求學,聽的很認真。
秦晝很快就斂了情緒,再次回到對一切都漠然的神情。
他閒庭信步的過去,從容不迫的輕聲詢問:「介意加我一個嗎?」
許裕寒在一旁聽見了,摸了摸下巴,咂摸他這句話的意思。
這哪是在詢問啊,分明是在通知。
秦晝身上有種很獨特的氣場,大約和他家裡的紅色背景有關。
他自小就被家裡人往這條路上培養。
不同於其他同輩們的嬌生慣養,秦晝連胎教都比別人要緊湊,更別提到了入學的年紀,他幾乎沒有休假的時候,一週七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的時間幾乎都被各種課程給佔滿了。
他爺爺教他厚德載物,他父親耳提面命每日提醒,切莫沽名釣譽、恃才傲物,首先要清白自身,懷瑾握瑜。
所以秦晝對誰都是一視同仁的公平,這種公平也就意味著,沒有人在他這兒是獨特的,他也不可能擁有對誰的偏愛。
雖然看著不大好接近,卻不至於到讓人懼怕的程度。
無非是邊界感更加分明一些。那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多少也有一部分遺傳的因素。
所以哪怕是簡單到沒有任何語氣附屬的話,那種渾然天成的氣場還是讓人下意識的想要去服從。
高揚立馬遞出球桿,並識趣的退到一步,手心濡出一層的冷汗來。
許裕寒在旁邊搭著他的肩,小聲調侃道:「有膽量啊,連秦晝的老婆都敢惦記。」
高揚急著否認:「我沒有,我我只是不太會打斯諾克,剛好剛好她會,就」
許裕寒揚眉朝一旁抬了抬下巴:「我這兒光是教練就有七八個,各個都拿過世錦賽冠軍,你就非得惦記別人老婆?小小年紀當什麼不好當曹賊。」
高揚被他一番話說的臉紅如泣血,但又心虛到實在找不出話來反駁,只能難堪的低下頭去。
秦晝身子靠著球桌,看上去有幾分慵懶散漫的勁兒。
「剛才教別人不還挺熱心腸嗎,怎麼倒我這兒就一言不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