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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覺得這份感情過於沉重了。
自己真的能承受住這人的愛嗎?
突如其來的猶豫讓江沅有些羞愧,他不敢抬頭看盛景鑠,只是低著頭視線找不到停駐點似的飄忽,「那後來呢,你為什麼總是不安?」
——「現在我已經得到了當初想要的玩具,卻還是不安……」
不論是家世還是個人能力,優秀如盛景鑠,完全可以用無可挑剔形容,卻為什麼總是不安?
「我也不知道。」盛景鑠扯起嘴角露出一個笑,卻苦澀的好像在哭,「好像沒有什麼是屬於我的,曾經屬於我的最後都會離開我。」
江沅確定這句話就是問題所在,所以明知這樣可能會讓盛景鑠受傷,但他還是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撕開這個已經糜爛的傷口。
久病不愈的傷口只有祛除膿血才能癒合。
「為什麼呢?」江沅狠下心來,「會離開你,是因為你做了什麼嗎?」
盛景鑠沉默了,良久他道:「我什麼都沒做。」
他什麼都沒做,但因為病情判定,他被斷定是個沒有感情怪物。
他冷漠以待身邊人的嫌惡、可惜、憐憫,什麼都沒有做,只是默默長大,學著像個正常人。
但他真的無知無覺嗎?
不是的,哪怕是面目醜陋的怪物也會傷心也會流淚。
可沒人想到這點,從小到大他都是獨來獨往,同齡人的家長都會告訴他們,盛家那個小孩有病的,聽說還會發展出暴力傾向,可千萬離他遠些,所以他沒有朋友。
家裡也沒有與他同輩分的小孩,分支倒是有幾個,但都畏懼他的身份不敢鬆懈,每次見面都是戰戰兢兢的,何必強求。
兩人就像訊息不互通合作方,問題越積越多,到現在已經不知從何說起,盛景鑠看江沅從生氣到茫然,在聽他說完往事後,臉上有複雜,其中有他最不想看到的一種。
膽怯。
江沅怕了,他也怕了。
盛景鑠不動聲色的抬起手,對準江沅的後頸。
「盛景鑠。」江沅想了半天覺得這人可能是有點感情缺失,所以才會一直患得患失,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深入聊聊,「我覺得我——」
聲音戛然而止。
盛景鑠抱起昏過去的江沅,踏著殘陽餘暉,離開了。
第86章 來不及了
「吃飯了。」
高大的青年推著餐車走進來,他上前將身餡被窩裡的人撈出來,用幾個抱枕把人圍起來坐好,又去浴室弄了塊溫熱的毛巾回來,給這人擦臉擦手。
這忠犬僕人和慵懶少爺的假象並沒有維持太久,主要是床上人不經意抬起手揉揉眼睛,動作間肌膚上的曖昧痕跡再一次惹紅了某人的眼睛。
「別、別鬧!」江沅睡眼惺忪的把嘬他脖子的人推開。
「可我還不夠。」
盛景鑠傾身壓了上去,把人完全困在自己懷裡,他像只準備進食的野獸,充斥強烈谷欠唸的雙眸死死盯著獵物,凸起的喉結上下浮動著,青筋自頸側浮現,像是炸藥的引線,只要江沅動一下便會自食其果。
要死。
江沅想想自己拔涼拔涼的腰子,覺得自己不能再放縱這個沒下限的熊孩子。
「可是我不行。」江沅瞥了眼餐車,「再不吃就要涼了。」
幸好盛景鑠剛才只是間接性發癲,想到吃飯的重要性到底是心軟了,起身想把床上的人拉起來,卻見對方如驚弓之鳥似的躲開了他的手。
本來還算不錯的氣氛瞬間凝固,盛景鑠怔了片刻,便又恢復了正常,「你收拾下就吃飯吧,我出去辦點事。」
江沅沒去多問,他知道這人不會告訴他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