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爺(第2/2 頁)
修行之類較簡易的法子,倒不用去想,只因自己淌進了這灘渾水裡,若是活著,始終於人於已都是掛礙。
“京裡是有個國子監的,”盧宛輕聲道,“我聽你舅舅說起過,山長竟是由天子擔任,若是去那裡進學,便一應都算做天子門生了。別的不說,每月是有祿米祿銀的,還有四季衣裳等皆不用操心,只要進去了,若非牽涉謀逆等大事,等閒不會趕人出來。我看把他託到那裡,是個法子。”
“舅舅那邊,在想法子,你這裡便不用著急,若是能求得王爺恩典,私下裡牽個線是更便捷,若是不能,便也罷了。”
沒想到家人已經計劃得這樣長遠。
“辦差的人總要辦好才能求得恩惠。”到這時候,她也沒什麼怕的,推據的,一應直說了。“最大的人情已是換來了茂林的平安,聽說到現在閔王爺過來見王爺還很些訕訕的,若要再提,只怕就得過些日子尋得機會再說了。”
“娘心裡有數。”母女二人因壓低聲音,坐得更近了些,當孃的手不期然便撫上女兒的鬢髮,又一次承諾,“娘心裡都有數,你放心。”
有時回想前事,如同一場夢,比起住在那小小宅院裡,日日被人逼債的日子,現在好像什麼都有了,家人也彷彿一夜之間都懂起事來,卻又究竟是福是禍呢,不願去深想,只得擱下,先把眼前的路行好再說了。
再怎麼磨蹭,申時也該往回走了。趙嬤嬤不催,是她厚道,若是自己不提,便是自己不懂事了。
馬車得得聲中,進了王府角門。
京裡說起這事來,全然是另一幅光景,譬如太后孃家彭家,就正有十來個謀士正在密斟。
“一個側妃有什麼聲音,更別說還是民間毫無根由的女子,就是讓她消失,又有何難,只是奕承此舉,擺明了車馬是不願與長兄相爭,咱們周圍人如何著急上火,都是無用。”
這是承恩侯身邊頗得信任的謀士,之前便也是他建言讓彭城伯將自己最寵愛的大女兒許配給謙王。
誰料王爺去了一趟燕城,自己給自己尋一門親事,且還一封摺子直達了天聽。這步棋就停在這裡了。
“小二究竟是不懂事,”提起謙王來,也就是承恩伯這個當舅舅的是這種語氣,這個年介四旬的中年人看上去文弱得過分,就像個書生,口中的話語卻滿含戾氣,“老大畢竟不是娘娘親生,若非本朝以孝治國,他怕史書留名,只怕早就已經下了黑手了。就是如此,這麼些年來,使絆子下套子的事,卻還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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