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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卻紊亂澎湃的帶弟,沉靜問出:
“二姑娘自己的意思又是如何?”
房中眾人目光全凝向她,等待著。帶弟往前跨出一步,心中早有確切的答覆,她深深吸了口氣,清容堅定,亦沉靜道出;
“婚事自由阿爹作主,我嫁他。”
水好冷、沁人心骨,可膚上卻附著一層疼,像煨過火的針,一下下,綿綿密密,又如沾上蜜糖的螞蟻,流連不走,奇癢難受。
“別動!”他下意識想抬手往臉上抓去,有人按住他的掌,是個姑娘,他記得她的聲音,是他的親親。
“我知道你傷口會癢,你別動,我上藥呢,這藥是你爹爹獨創的,塗上後待會兒就不癢了。”
那聲音親和得不像真的,教他受寵若驚,迷惘之際,沁涼的觸感在頰上、頸上游移,接著是胸和臂膀,她在為他上藥,他受傷了?傷得很重嗎?
陡地,記憶清明,他睜開雙目,記起了一切。
房中,光線充足,陽光縷縷透過紙窗,連飄在空氣中的浮塵都瞧得一清二楚。床邊有一個姑娘,捱過身子,用指尖挑起藥,力道適中地在他鎖骨處畫圈圈。
他靜默地瞅著,不太真實,直到姑娘察覺了,抬起秀致小臉,與他的視線對個正著。
“李游龍,你真醒了!”她喜悅眨眼,忍不住趨向前去,見男子雙瞳明朗,裡頭映著兩個自己,唇邊的笑跟著加深。“已經昏睡一日夜,你終於肯醒了……”
“帶弟……你、你沒受傷,好好的,我心就不痛了……”他嘆了一聲。
他心不痛,她卻是心魂欲裂,回想當時,見他傷重吐血、命在旦夕,帶弟直覺像被誰掐住頸喉,一口氣上下難移,原來她已這麼、這麼地在意他呵……
“你摔進湖中,那個蛇族女子要我跟著她去,是那個齊吾爾前來四海知會,你阿爹和我阿爹這才率人尋到咱們……”
“那名女子如何了?我爹對她下殺手嗎?”
帶弟搖頭。“她胸口中了你爹爹的暗器,受傷頗重,後教齊吾爾的手下擒住,已讓幾位蒙族朋友先行帶往塞外去了。”
聞言,李游龍頒首,瞭然啟口:“齊吾爾是塞北三王會的人,更是蒙古族的族長,如此為之,是為查清另一椿恩怨。”他忽地呵呵笑出,有些自嘲:“人說禍害遺千年,我記得自己被她打飛落人湖中,竟然還能撿回一條命?”
“嘿嘿,二姐夫,這你就得感謝我家二姐啦!”
異口同聲。接著,房門大刺刺被推了開來,一對面容相同的小姑娘大步跨進,手中各端著個大托盤,擺滿幾色萊餚,有湯有茶,著實豐盛。
“你們喊我什麼?”李游龍其實聽得一清二楚,會試探地再問,是因為注意到帶弟的反應,這對小姑娘這麼稱呼他,按以往慣例,她絕對是不允的,跟著臉紅髮怒、要冷聲地斥喝、要努力地與他撇清關係。但現下,那張俏臉紅是紅了,嫣嫣粉粉的,可人極了,卻是單純的羞澀情懷,她、她……怎地不一樣了?
“喊你二姐夫啊!”盼紫笑嘻嘻地道,與德男將菜餚擺滿桌面。
喔喔喔——他的親親真的沒生氣,只是逕垂著螓首,兩手在膝上絞著。他做了什麼好事?!老天開始憐憫他的一片痴心嗎?頭昏啊——興奮得頭髮昏!
“關於二姐夫剛才那個問題呢,二姐肯定沒告訴你對不對?唉,我家這位二姐是這個樣子的,什麼話都藏在心裡不說。她呀,見你受傷落入湖中,人跟著也跳進湖裡了,根本不顧自己已忘記泅泳技巧。”盼紫挑了下短髮,隨意道出,卻深深震撼了李游龍。
“你跳下去救我?”他瞪住床邊女子,嗓音略揚:“你根本不識水性!”他明明記得當年過白芒渡,她教一個鬼臉嚇得跌落江中,還是他救她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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