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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這樣一個普々通々的舞女怎能爬上嵐旎的高位,非法取代了當了三年安穩嵐旎的新生小公主的母親?此人以美貌和兇殘著稱,王宮裡新生的這個嬰兒的xing別也一定是她的惡毒魔力所致。“她是個女巫,”古爾科特人說,“她肯定是女巫。王宮裡的人講,是她下令慶賀這孩子誕生的,讓人把食品和糖果分發給饑民,因為生的不是兒子,她感到十分高興,想叫對手們知道知道她的心情。等著瞧吧,看她將來會不會生兒子……”
聽了人們這樣說,西塔的心境更趨安穩;這裡的事不會給達亞?拉姆的兒子艾什奧克帶來什麼危險(她對水果販的妻子這麼介紹)——達亞?拉姆跟著一個不要臉的吉普賽女人私奔了,撇下她娘倆孤苦伶仃地度ri。
西塔的託辭沒有引起絲毫懷疑,隨後她在伽涅什寺廟後面的坎那?拉爾谷地找到一份工作,幫助人家制作用於花環和婚禮和節ri裝飾品的彩紙、假花。這活兒工錢很低,但兩個人的生活還維持得了;由於她手指一向很麻利,幹這活兒並不感到因難。她同時給水果販編制竹簍,並在他店裡偶爾搭個幫手,還能少許攢點額外收入。
正文 第三章 落腳土邦(4)
剛住下不久,西塔便在他們住的小屋的泥土地上挖了個小坑,把希拉里給她的錢埋了起來,然後重新踩平,又在整個地表面均勻地撒上一層牛糞,讓人無法看出哪裡有過掘動。現在,那油光發亮的綢布卷裡只剩下一小袋信件和紙張,她真想把這些玩意兒也付之一炬。別瞧她看不懂上面寫的是什麼,她卻很清楚這些東西一定能夠證明艾什的身份,恐慌和謹慎都催促她毀掉它們。一旦被人發現,就會致艾什於死地,就像德里、佔西、坎伯爾等十幾座城市裡的英國“大人”的孩子一樣,被人活活殺掉,不用說,她本人也會因為窩藏罪而喪命。即便艾什能夠逃脫死亡的懲罰,這些信件也能證明他不是自已的兒子;現在讓她承認這一點,她的感情是無論如何也受不了的。然而,她仍然鼓不起勇氣銷燬它們,因為它們代表著一種神聖的信任:是“伯拉大人”親自將它們交到自己手裡的,她若以火焚之,他的yin魂和他的上帝一定會對她生氣,—定會對她的行為實行報復。良策還是留下它們;但決不能被任何人看到,倘若紙張給白螞蟻咬壞了,那也不算她的過失。
西塔又在屋子最黑的一個牆角的土牆上掏了一個窟窿,把那包文書扔進去,像剛才掩埋錢幣時一樣,用泥塊和牛糞將這秘密地點封住;她幹完這件事,感到肩頭上御下了難忍的重擔——艾什奧克現在真的屬於她了。
這孩子的灰sè眼睛和微紅的面板沒有引起古爾科特人的議論,因為羅闍的許多臣民都是從克什米爾、庫盧和興都庫什山脈遷徙來的,西塔本人也是山地婦女。沒過多久,艾什便和這些人的子孫們交上朋友,在古爾科特的大街上,他鑽進上百名愛在集市玩耍的小調皮鬼群裡,和他們一塊跑跳、嬉戲、打鬧、喊叫,除了親人的眼睛,誰也無法將他區分出來;西塔這也放寬了心。她還記著“sè炮”們的話呢:英國人已全部死光,公司的統治已徹底崩潰。現在,德里是遠在天外,與古爾科特鄰界的是一直相對平靜的旁遮普;不過,偶爾也有事變的傳聞在市場上流行,但都說得含々糊々,零々碎々,而且是幾個月以前的舊訊息,多半還是講英國人的悽慘遭遇……
傳聞絲毫沒有提到軍隊在安巴拉的緊急集結。沒有提到先導隊的長途行軍——二十二天內在酷暑下走完了自馬爾丹至德里的五百八十英里——前去參加對德里城的圍困,沒有提到尼柯爾遜(總督大賀胥勳爵委任治理旁遮普省的官員之一——譯註)的死訊和最後一位莫臥兒皇帝的投降,以及荷德遜騎兵團的威廉?荷德遜如何殺戮了皇帝的子孫(據史載,荷德遜殺死了巴沙都爾沙的兩個兒子和—個孫子——譯註);也沒有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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