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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小炮灰的拂拂,低著眼一聲不吭地握緊了方虎頭的手。
方虎頭看著裴姝的方向,眉眼也是冷的。就算是她也不敢得罪裴姝,誰叫她被那暴君看中,如今正風光?
在這王宮裡,君王的恩寵勝於一切。
方才那幾個內侍下手有點兒重,爭執間,拂拂剛剛摔了個結結實實的屁股墩,屁股疼得要命,眼下只能扶著屁股,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直到晚上,被關禁閉的兩人這才放出。
袁令宜晚間從她人口中聽到了事情經過,看到灰溜溜的兩人,心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少女咳嗽連連,摸著拂拂的臉眼角微紅:「這日子真不知何時才是個頭。」
方虎頭扯著唇角,不冷不熱道:「這就是後宮,碰上裴姝今天算倆栽了。睡吧,你今天和我一塊兒睡,這樣也暖和些。」
熄了燈,拂拂摸了把僵硬的腳趾,鑽進了冰冷的被窩。
又是凍得直打哆嗦的,難捱的一晚。
太冷了。
一床薄被不抵寒風,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拂拂覺得自己手腳凍快凍成了冰。
趁著天色還早,拂拂打著哆嗦,套好了衣服出去運動取暖。
不然一起床就要把手伸進冷水裡洗衣服,那樣早晚是要落下病根的。
才跑了沒兩圈,陸拂拂卻遇到了個意想不到的人。
牧臨川一身黑袍,像只遊魂一樣遊蕩在宮內,少年今日倒沒作高冠大履的打扮,他穿著件黑色的紈褲,上繡有金線蓮花,褲腳繫著紅繩,綴以金玉為飾。
長發束作了個高馬尾,留有兩縷微卷的碎發垂落頰側,烏髮墨鬢朦朧著清晨的霧氣。猩紅的眼裡也好像氤氳著旋開既合的曖昧薄霧。整個人猶如觀音座下的蓮花童子,不,蓮花少年郎。
陸拂拂吃了一驚,站定了,愣愣地看著自己這攻略物件,想到昨天的裴女史,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了——牧臨川的腦門上。
陸拂拂整個人都僵硬了:……啊啊啊要死了!!天知道她根本不是故意的!
許是察覺到了陸拂拂直勾勾的視線,少年眼一瞥,目光落在了她身上,一怔,露出了個困惑的表情。
旋即又恍然大悟:「是你?」
「你,過來。」
牧臨川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幹嘛去。」
少年皺皺眉:「你看我頭上幹嘛?我頭上有東西?」
陸拂拂擦了把身上的汗,看著牧臨川,心頭微微一動,突然間靈光一現。
她攥緊了手掌,心臟砰砰直跳地低著眼,撒了個謊:「奴拜見陛下,回陛下的話,奴是去要炭火的。」
「炭火?」果不其然,少年一皺眉,「怎麼?沒給你們撥炭火?」
拂拂剛想說是,便看到少年虎著一張臉:「哼,好大的膽子,剋扣份例,這究竟是孤的王宮還是他們的王宮?」
拂拂心裡砰砰直跳,驚訝地看著牧臨川,心裡莫名有種預感,小暴君可能是閒得發慌又想藉機發作折騰人了,不過這正中她下懷。
「隨我來,孤倒要看看在孤面前,誰敢剋扣份例。」
牧臨川冷冷一笑,甩袖提步欲走。
察覺到拂拂沒動,牧臨川不耐道:「腿斷了?還不快跟上?」
計劃通。
幸福來得好快。
拂拂眨眨眼。
拂拂深吸了一口氣,很嚴肅的樣子:「陛下,官署在那邊兒。」
牧臨川笑容一滯:「……孤要你說。」
陸拂拂明智地閉上了嘴,老老實實地跟在了牧臨川身後,卻未料小腿一疼,少年揣著袖子,輕輕踢了她小腿一腳:「去,走前面去。」
拂拂咬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