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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難道還能寄希望於別人?
溫璇抬頭看他,樓梯處的壁燈不比客廳明亮,薄薄的一層暖黃光線落在他身上,她看清了他眼底的譏誚。
他不信她的話。
溫璇踏上一步樓梯,與他站在同一級,卻還是比他矮了一截。她踮腳湊近他,屏了屏呼吸,鼓足勇氣說:「我們做吧。」
井遲疑心自己聽錯了。
溫璇眼神篤定,用循循善誘的語氣告訴他:「寧蘇意把你交給我照顧,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你要忘了她,那就別給自己留回頭的路。」
第59章 你好狠的心
寧蘇意回到家以後,往樓上走,沒走幾步,想到溫璇那番話,腳步忽地止住,順勢坐在樓梯上,抱臂靠牆,許久未動。
頭頂就是井遲畫的那幅肖像畫,日久彌新,散發著淡淡的顏料味,很好聞的味道——井遲總說她喜歡聞奇奇怪怪的味道,是一種小怪癖。
想到此,她微微一愣。
你看,不是說與井遲斷絕關係就真能做到互不相干,二十幾年的歲月積澱,她的生活裡,哪裡沒有他的存在呢?
溫璇說她對井遲不夠公平,她要怎麼做?
不管不顧答應跟他在一起,但心裡其實還是拿他當弟弟,這就公平了嗎?或者,嚴詞厲色拒絕他,事實上也看到了,他更不會好過。
寧蘇意是真有些迷茫了。
不久前,她和井遲在病房裡的那段談話,放到現今,顯然已經不適用了。井遲沒他說的那麼灑脫恣睢,說什麼答應大姐井施華去相親,純屬扯謊。
她早該知道的。
寧蘇意下巴擱在手臂上,耳聽著客廳裡鐘錶滴滴答答的走針聲響,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時,直至腿有些發麻,她才撐著牆壁站起來,上樓去睡覺。
忘了服用安眠藥,躺下去又是一陣翻來覆去。
寧蘇意摸到枕邊的手機,照例翻閱各個社交平臺的未讀訊息,看見半個小時前,葉繁霜發來微信問她:「要不要出來擼串?」
寧蘇意看一眼時間,不確定地問:「現在?」
葉繁霜把定位分享給她,發語音說:「二十四小時營業,晚間還有打折優惠,來不來?」
寧蘇意:「你明天不上班?」
葉繁霜:「調休了,多一天假期,後天上班。」
寧蘇意:「可是我明天要上班。」
葉繁霜:「你一集團老總,遲到了又不會被扣全勤,擔心那麼多幹什麼?來吧,真挺好吃的。」
寧蘇意心想,幹躺在床上也是睡不著覺,不如出去散散心。
心念一動,她就不再猶豫,掀開被子起床,到衣帽間換上外出的衣服。
初冬時節,夜裡的室外溫度能凍死人。寧蘇意從衣櫃裡挑了一件稍微厚些的黑色毛衣穿裡面,外面套卡其色呢絨大衣,緊身牛仔褲裹進過膝的長筒靴裡。
她對著全身鏡照了照,懶得浪費時間化妝,素著一張臉,披頭散髮,就這麼拎了車鑰匙出門。
那串串店是真遠,夜間行車通暢,幾乎一路綠燈,寧蘇意不緊不慢開了將近四十分鐘才到地方。
店的門臉不大,瞧著有些破落。
門口掛了用來擋風的軍綠色棉布簾子,又厚又重,掀開進去,裡頭四五十平米,到處瀰漫著白騰騰的煙霧,暖意融融。
兩口方形大鍋,一口是清湯,一口是紅湯,一把把竹籤子串成的串串浸在湯裡,煮得翻滾冒泡,散發出來的香味在這樣寒涼的冬夜裡,十分能勾起食慾。
葉繁霜和鄒茜恩並排坐在兩口大鍋旁,手邊的竹筒裡堆著好些簽子,面前的碟盤裡則是老闆調製的蘸料和幹辣椒碟。
寧蘇意沒想到鄒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