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此番投敵不情願(第1/3 頁)
韓十一還有些懵,瞧著五皇子的反應似對她女扮男裝一事毫不驚訝,這可是韓家掩藏最深的秘密,一旦被外人知曉,便是欺君之罪,有滅族之禍啊。然而五皇子那輕描淡寫的樣子,是他早就知道還是在林禳面前故作知情?韓十一深覺往日裡是她大意了,以為京城的人都是傻子,怪不得娘親在世時總說自己是耍小聰明,果然應驗了,只如此把柄握在五皇子手裡,到要怎麼應對?滅口亦或站隊?她瞄了眼五皇子,覺得還是他滅自己的口更容易些,剩下便只有站隊了,可她身後是韓家軍,她便這麼把韓家軍給拖下水嗎?
此時五皇子已接過了血書,展開見血書雖寫得匆忙潦草,卻仍不掩磊落風骨,心中一嘆,晚來一步,未能保住一個忠軍愛民的國之棟樑。再見那血書的內容,更是震動,寫的卻是薛甫良查到青州與附近州縣均有商人暗暗收購囤積糧食與鐵器與藥品,旱災救濟糧也被二皇子與譚雲暗暗高價倒賣。末了寫著「茲事體大,恐與戰事相關」。
韓十一見五皇子眉頭微皺,忙放下疑慮先過去看那血書。看完面色凝重,與五皇子對視道:「鐵器、糧食與藥品,都是戰時必備,朝廷命令不可與北魏與羌人私下買賣,竟有人敢囤積……」
五皇子也在思索,此時便問道:「此信是給你父親韓大將軍,薛大人可是與你父相識?」
韓十一略遲疑道:「薛大人當初在北境為官時,與我父親相交甚篤,我也曾與他見過幾面。」
五皇子挑眉道:「所以你才必要來這青州走一趟?」
韓十一想著自己把柄握在五皇子手裡,此時不如先坦誠一二,過後再談籌碼也容易取信,便低眉道:「實則是我薛嘉與我相識。」
「果然紅鸞閣那一幕你是要助他逃脫!演得一場好戲!」五皇子臉色不善,「你們後來又見過面?」
韓十一不明白自己如此坦誠了,五皇子為何臉色越來越差:「是。」心說此時重點不是應該放在查出到底是誰人在背後囤積鐵器糧食和藥品嗎?
五皇子手指瞧著桌子,眼光冷冷地望著韓十一,「我果然是低估你了。」
韓十一深覺此時應該表忠心求生存,她爹說過該低頭時便低頭,保命不丟人,便忽地跪下了,擺出她自認最忠誠無畏的表情來,「我韓家為國一片忠心,皇天可見,對殿下也是忠心不二,有事相瞞,也實屬情非得已……」
五皇子竟一反常態地冷笑了,「哼,韓十一你到是隨機應變,望你記住今天說過的話,對本王忠心不二,若是違背了此言,便莫怪我對你韓家無情。」
韓十一心裡嘆口氣了,這便叫作正式站隊認了五皇子為主君了?韓家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步,怪只怪自己盲目自大,以為能應對周全,結果丟盔棄甲,幾乎全盤皆輸。此時便深深自責,低眉道:「臣謹記。」
「都起來吧。」韓十一感覺五皇子的聲音比平素還冷了幾分,因最近與五皇子幾乎是朝夕相對,便錯覺到他似乎不像最初見到時那般冷麵冷心,偶爾也有一絲人間煙火味,此時那煙火味又散得乾淨了。
韓十一站起來時,便有些心灰意冷,多半是對自己帶累了韓家軍的自責,還摻雜些她此時說不清道不明的失望,也不看五皇子,規矩地站到一旁去了。
五皇子也感到了他與韓十一之間陡然生出的距離,低眉盯著桌子上的血書,似在思索,良久道:「薛大人冒死留書,此事必要查清楚,方不辜負他的一片忠心。青州事情交予唐潛處理,我們明日啟程去周邊府縣探探究竟。」
韓十一恭謹應道:「是。」
五皇子盯著她微低的頭,半晌才道:「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韓十一抬頭,見五皇子黑幽幽的眼眸正盯著自己,高深莫測,便又低頭道:「臣無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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