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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年紀該差不多了吧?&rdo;
&ldo;不想要。&rdo;
&ldo;真的?&rdo;
&ldo;要是生出我這德性的孩子,我肯定不知所措的嘛!&rdo;
傑好笑似的笑笑,往我杯裡倒啤酒:&ldo;你想得太超前了。&rdo;
&ldo;哪裡,不是那個問題。我是說,我不清楚生出生命是否屬於真正正確的行為。
孩子們長大,新老換代。情況將如何呢?更多的山被劈開,更多的海被填埋,速度
更快的車被發明出來,更多的貓被壓死。不外乎如此吧?&rdo;
&ldo;那是事物陰暗的一面。好事也會發生,好人也會有的。&rdo;
&ldo;能舉出三個例子來,我信也可以。&rdo;我說。
傑想了一會,笑道:&ldo;不過信不信的是你們的孩子那代,不是你。你們這代…
…&rdo;
&ldo;已經完了?&rdo;
&ldo;在某種意義上。&rdo;傑說。
&ldo;歌曲完了,但旋律仍在迴蕩。&rdo;
&ldo;你就是會說。&rdo;
&ldo;故弄玄虛。&rdo;我說。
爵士酒吧開始混雜的時候, 我向傑道一聲晚安走出店門。9點,冷水刮過的胡
須還一刺一刺作痛,也是因為用伏特加萊姆汁代替刮須水的緣故。讓傑說來都好像
差不多,但弄得滿臉都是伏特加味兒。
夜晚暖和得出奇,天空依然陰沉沉的。潮乎乎的南風徐徐吹來。一如往日。海
潮味兒同要下雨味兒混在一起。四周充滿令人倦怠的親切。河道糙叢中蟲聲四起。
眼看就要下雨的樣子。下的將是看不出下還是不下的牛毛細雨,卻把身體上下淋透。
水銀燈隱約的白光中可以看見河流。水很淺,剛可沒踝,同以往一樣清澈。山
上直接下來的,無從汙染。河床鋪滿山上衝下的石子和沙拉拉的沙礫,處處有阻止
流沙的飛瀑。瀑下有深水坑,小魚在裡面遊動。
水少時河流整個被沙地吸進去,唯有散發微微潮氣的白砂路剩在那裡。我曾借
散步之便沿這條白砂路溯流而上,尋覓河水被河床吸人的起點。摹然發現河流大約
最後一條細涓時我停住腳步,而下一瞬間即尋而不見。地底的黑暗把它們吞了進去。
我喜歡這條河邊路。我同水流一道行走。邊走邊感覺水的呼吸。它們活著,建
成這座城的是它們。它們用幾萬年時間劈山運土填海,使這裡樹木蔥寵。這座城原
來是它們的,將來恐怕也一直是。
梅雨時節,流水未被河床吸入,一直流向大海。沿河栽植的樹木釋放嫩葉的氣
息。綠色彷彿融融沁入周圍空氣之中。糙地上幾對情侶靠肩坐著,老人在遛狗,高
中生停下摩托吸菸。一如往日的初夏之夜。
我在路邊酒鋪買了兩罐啤酒裝入紙袋,拎著走到海邊,小河流入口處的海灣不
大,如小小的河叉,又好像被填掉一半的運河。海岸不過是被切得只剩50米的昔日
海岸的殘影。沙灘倒與往昔一般模樣,細微的波浪湧來,衝上沒有稜角的木片。海
水的氣息。混凝土防波堤上剩有釘子和往日使用噴漆的塗鴉。總算留下了這50米發
人幽思的海岸線,但已被高達10多米的混凝土堤夾得動彈不得。而這堤便是這樣夾
著狹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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