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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兩人如往常一般聊得開心,閻不收走出門來,卻見著了那個沒法灑脫的人。
「喲,小王爺你這臉色可不大好,要不要老夫給你把把脈?」
蕭瑀憋著氣,本想扭頭就走,但還是憋憋屈屈地留了下來,問閻不收:「閻神醫,元娘她,身子是不是尚且虛弱,一時之間無法長途趕路?」
閻不收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不由得好笑道:「小王爺,你這招可不大高明。」
蕭瑀抿著唇,表情有些倔強。
閻不收感嘆了一下這些小年輕的青蔥歲月,意味深長地拍了拍蕭瑀的肩膀。
「小王爺,聽老夫一句勸,來日方長啊!」
☆、第二十四章
又過了兩日,沈晏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回朔京,她站在馬車邊同眾人一一告別。
端木泠叉著腰,大大咧咧道:「元娘,等我日後學好了醫術,我就來朔京罩著你,誰敢欺負你,老子讓他斷子絕孫!」
沈晏哭笑不得。
閻不收捂著臉,一個勁地搖頭說悔不當初,然後一把拎開端木泠,對沈晏說道:「小丫頭,我們也算是相識一場,既是緣分老夫也不能小氣。」他拿出一個瓷瓶,「這算是老夫的心血之作,雖說不能解天下所有的毒,但至少也能延緩□□發作的時間,朔京算是天下名利漩渦的最中心,你要學著保護好自己。」
他這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就憑蕭瑀對她的在意,這丫頭十有八-九是要嫁進皇室的,他雖然不在朝野,卻也多少知道這朝堂之上不太平的,思來想去,最後挑了這樣東西給她。
沈晏珍而重之地將東西放進自己的袖中,又對著閻不收斂衽一禮。
這時,一直悶悶不樂的蕭瑀才慢吞吞地走上前來,見到沈晏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只能憋出一句:「你……要保重。」
沈晏點了點頭,對他微微一笑:「你也是,要保重自己。」
領隊之人走了過來,向著蕭瑀行禮道:「殿下,馬上就要啟程了。」
蕭瑀張了張口,卻最終什麼都沒說出口。
沈晏提著裙子上了車,隔著窗朝他們揮揮手:「諸位再會。」
端木泠也揮了揮手:「元娘,等著我來朔京啊!」
蕭瑀用力地擠出一個笑容:「……一路順風。」
沈晏笑了笑,放下簾子,車夫揮了揮馬鞭,「駕!」
馬車咕嚕嚕地朝著朔京的方向遠去。
蕭瑀看著灰塵中漸漸遠去的影子,心中莫名地劃過一絲慌亂,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失去。
沈晏離開後沒多久,閻不收也帶著端木泠和他們告別了。蕭瑀的周遭忽然就冷清下來,雖然他的日子和以前一樣,練兵、打仗,偶爾和殷羽打打嘴仗或者欺負一下不太善於說話的霍將離。
之後的兩個月時間裡,朔京一共發來了三道密旨。很明顯,因為戰事焦灼,滿朝的武將已然坐不住了。
雖然寧國公並未發話,但前頭試水的人不少。每日彈劾霍將離的摺子簡直能夠堆滿大半個桌案,甚至連蕭瑀都受到了不少抨擊。
蕭瑀前世在朝堂中經歷過這一切,如今換了個角度來看,只覺得格外奇妙。
大周以武立朝,太-祖待功臣恩賞有加,當年朝堂上站著的一半多都是武將。後來的高宗採取分化打壓的方式,好不容易把武將的氣焰壓了下去,只是英年早逝。繼位的惠帝性子軟弱,竟被太后拿捏,若非幾位武將忠心為主,只怕這大周的天下便要變了,打那以後,武將的地位就回復到了太-祖時期的樣子。
蕭瑀的爺爺,也就是景帝,從繼位之初便立志要收回兵權,集中皇權。卻沒想到折戟沉沙,竟然栽在了一個剛剛及冠的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