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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跑啥哪?害得俺跑得都累死了!&rdo;玉香邊喘著粗氣追了過來。

&ldo;你瘋哪去了?一早上沒看著你!&rdo;他氣勢洶洶地瞪著玉香，咆哮著說!

&ldo;俺上翠花家去了，向她討教針線活呢。俺瞧你睡得沉，就沒有喊你了。&rdo;玉香委屈地說。

&ldo;嗯，俺正想和你說事呢，咱回家說!&rdo;趙大凱一把拉著玉香，就往家走。

&ldo;啥事啊?你先告訴俺啊。&rdo;玉香疑惑地說。

&ldo;俺昨晚做了個夢……&rdo;還沒等他說完，玉香急切地問：&ldo;你，你是不是夢到咱爹了?!

&ldo;啊?你怎麼知道!&rdo;趙大凱驚得一聲虛汗。

勾魂頭顱

趙大凱掩上了門，拉著玉香坐在了桌邊，急急地問：&ldo;昨晚在夢裡，爹都和你說啥了?&rdo;

&ldo;嗯，俺想想啊!&rdo;玉香捋了捋頭髮說，&ldo;爹說，咱們這輩子看來生娃沒有希望了。&rdo;她神色黯淡了起來，低著頭掏出手帕抹起了眼淚。

&ldo;爹都說啥了?&rdo;他緩和了語氣問道。

&ldo;爹說，現在陰間的娃不好買，你每年清明都沒有給他燒多少紙錢，他現在身上都沒有錢用了，最近還是找了個打更的差事，才勉強度日，這抽菸他都是卷著樹葉當煙抽的，這都沒有錢買娃，就沒有娃來投胎了，這哪能生娃呢?&rdo;玉香哭得越加地厲害了起來。

趙大凱點著了煙杆，狠狠地抽了一口，瞪了眼玉香說：&ldo;甭哭了!你這大清早地俺也沒有見著你，你上哪去了?&rdo;

玉香用手帕拭了拭淚說：&ldo;上翠花家去了!本來早上想和你說的，你又睡得沉，俺就沒有叫醒你，可這心裡又憋得慌，俺就去她家跟她說這事了。大凱，你說這是不是爹託夢給俺啊?俺心裡怕啊!俺天天燒香拜佛的，難不成咱真沒有娃生了啊?&rdo;

&ldo;嗯，爹託夢給俺，也是這麼說的!&rdo;趙大凱幽幽地說，他悶了一口煙，緊鎖著眉頭，緊閉著嘴，仍由那煙霧從鼻腔裡緩緩游出。

&ldo;啊!這該怎麼辦哪?&rdo;玉香哭得越發得大聲起來，哭得肩膀劇烈地都動起來。

&ldo;別哭了!哭能有啥用!等過幾天俺上山給老頭子燒上幾刀紙，叫他費費心。這生不出娃，咱也能過!&rdo;趙大凱煩躁地瞪了眼玉香說。

&ldo;嗯，中!俺去做飯了!&rdo;玉香抹乾了眼淚，吸著鼻子就上灶房裡去了。

趙大凱隔著裊裊地煙霧看著玉香的身影，他陷入了深思。爹這回託夢給俺們，看來這事情著是麻煩了。爹也說到了那個女人，那個可怕的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麼她總是糾纏著俺?還有那繡花鞋，她們到底有什麼關係?爹說俺造的孽，俺究竟哪出事了?今天在趙瘋子家看到的那個年輕人，他的眼神為什麼那麼詭異?他說，他沒有看到那個拿著繡花鞋的老頭，一定是在騙俺!他們究竟是在耍什麼陰謀?他們一定都是想害俺!他們為什麼要裝神弄鬼地害俺!為什麼?他在房間裡來回踱步，陷入了極度的焦慮中。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屋裡光線也變得越發弱了起來，他坐回了椅子上，拉開了桌子下面的抽屜，拿出了洋火(火柴)，他把放在桌子上的煤油燈挪到了面前。那煤油燈芯已經縮回了燈管，露出了很短的燈芯在外面。

&ldo;媽的!怎麼又縮回去了?&ldo;他起身從門後的竹篾掃把上掰了一根竹棍下來，挑起了燈芯來。

他煩躁地撥弄著燈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