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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的機會也多啊。」
第四部分邊城(4)
此話耳熟得厲害,我不敢再往下接茬了。誰知道可憐的下崗湘妹子的腦袋瓜裡在打什麼主意。萬一是隻秋後的蚊子,死盯上,我方路又該噁心了。
日色偏西,遊興已盡。我準備回去。山腳下,我極其自然地握住孟殊光滑冰涼的小手。柔若無骨,滑似美玉,我都不想撒開了。「七點鐘的火車,唉!好景不長。非常非常感謝您陪我遊覽嶽麓山。」
「到了慶陽,必須住軍分割槽招待所。」孟殊的眼睛雖然瞟著別處,卻並沒有把手縮回來的意思。
「為什麼?」
「安全。」
「又不是到了敵佔區,瞧你說的!」我不以為然,。
「慶陽很多人有槍。」我在火車上聽說慶陽的治安狀況糟糕,可也不會象孟殊說的那樣吧?聽說全世界只有美國才這副德行。「信不信由你。把手機給我用用。」孟殊對著手機嘰裡呱啦地講了半天鳥語。我沒聽懂幾個字,甚至懷疑寶貝手機是否能聽懂。手機是張東臨行是借給我玩兒的,李麗答應給咱報銷話費。
「你怎麼知道我有手機?」她終於說完了,我接過電話時奇怪地問她。是很奇怪,一路上我根本沒露過這玩意兒。
「北京人會沒有手機?湖南二十初頭的學生們都有。」
「你們生活水平高。」我擔心她是吹牛。
「湖南人愛追時尚,好多人借錢也要買手機。」孟殊臨走時還給我來了個回眸一笑,馬尾辮在空中甩了很久。
有個瑞士作家不無矯情地寫道:旅行的樂趣在於遭逢艷遇,艷遇這東西又往往可遇不可求。與孟殊的相識多少讓人遺憾,遺憾時光苦短,遺憾好夢難長。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哇!一宿夜車,第二天早上抵達慶陽。
剛剛六點鐘,晨曦微露,街燈昏暗,天上幾顆碩大的星星鑽石似的晶晶閃亮。我從車站出來,眼皮很沉,倦意象只死老鼠,讓人頭痛噁心。站外是個空曠、凌亂的廣場。小買賣都沒出攤兒,麻雀們成群,旁若無人地在廣場中央的垃圾堆中尋找食物。南方城市的街道都挺窄的,此時街上難得見幾個活物。
我背著行囊,東張西望,總盼著能找個當地人打聽軍分割槽招待所的所在。然而行人太少,店鋪又都沒開門。不知不覺走出幾百米,還沒找到問路的物件。我站在十字路口發愣,卻突然聽到小弄堂裡傳來種異乎尋常的聲音。
我很是好奇,側耳傾聽,啪啪之聲不絕於耳,似乎是有人在光著腳跑。我扭著腦袋四下探望,忽見弄堂裡衝出個長發女子。她跑到街面時扯著嗓子喊起來,也不知是罵街還是唱歌,聲音嘶啞,象被人扣著脖子,又像京劇裡的快板。可惜我一句沒聽懂,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此女子光溜溜,一絲未掛;赤條條,坦誠待人。裸體女子是最讓人震驚的,可天色暗淡,我倒是先聽到女人叫聲的。
她背對著我向前跑,黑漆漆的腳板拍在路上的啪啪聲是街上唯一的響動。她拼命跑著,黑暗中,長發馬尾巴似的甩來甩去,我不知所措地站在當地,星光慘澹,朝陽灰白,石板路陰森靜謐,不知身在何處的路人。這情景完全是某個荒誕派畫家的白日夢。忽然裸體女子握著路邊一棵小樹,原地轉起圈兒來,我終於看清了她的臉。這女人最多不過二十歲,年輪還未在她青春的肌膚上留下任何印記,即使在劇烈運動,她的乳房也是嬌小而微微上翹著,極富彈性的腰部曲線足以讓許多女人嫉妒得咬手指頭。裸體女子轉了幾圈後,終於發現我,她很開心地笑起來,笑容純真,毫無雜質。
我突然明白了什麼,頓時毛骨悚然,拎起揹包,拔腿就跑。天哪!嗓子裡癢得厲害,真想大叫幾聲。可使不出勁,一時間,聲音遺失了。
逃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