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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銘玥氣得直捶她,「你自己連找奶媽子都是讓下面的人去忙,這個甩手掌櫃當得容易!你看看你養出的兒子都成什麼樣了?」
「允清不是挺好的?」梁冠璟嘴硬。
「他都要出家了,好個屁?」
梁冠璟嘆氣,「他要跟顧長風那樣,真還不如去出家。」
「顧長風怎麼不好了?若不是你辜負他,他能變成現在這樣嗎?你個負心絕情的!」
梁冠璟哀嚎連連,「怎麼老幫著外人說話?你現在這腔調,跟我娘董太君一模一樣。」
蘇銘玥一驚,不捶梁冠璟了,開始哀嘆起來,「女兒都要嫁人了,我說話口氣也跟七老八十似的,完了完了。」
梁冠璟摟著她,感慨萬千,「夫人哪,朕早就想開了,你也趕緊想開了吧!」
韓允濃點了頭,不日禮部擇選良辰吉日籌備婚禮,公主大婚乃是麗景年一大盛事,梁冠璟想要大操大辦。然而又有一堆吃飽了撐沒事幹的言官跳出來說這個不行那個不好的,最後韓允濃自己做主了,一切從奢。
如果是普通的下嫁,那一切從簡,方顯公主誠意,以後低眉順眼跟著駙馬爺好好過日子。
但是祁文彬乃入贅,公主不三媒六聘把婚禮辦得奢華一點怎麼行?那些個世家子弟們,間中也有和玉平公主眉目傳情過的,也讓他們看看做這個駙馬值不值。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自然不少,很多人嘲笑祁文彬一介武將,連文人的骨氣都沒有,竟然甘心入贅。本來當駙馬爺就是個讓人說道的事,除非朝廷大員,一般清流還真不屑,祁文彬歡歡喜喜地當這個駙馬爺,簡直恬不知恥。
婚禮之後,韓允濃遷出皇宮,在南郊另設了公主府,與駙馬算是成了家。然而沒過幾個月,蘇銘玥放心不下,跑去一看,祁文彬居然被兵部調去江浙抗倭了,而韓允濃彼時已經身懷六甲。
蘇銘玥簡直要氣吐血,回來質問梁冠璟怎麼回事。
梁冠璟摸摸鼻子,「祁文彬去江浙抗倭了?」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梁冠璟道:「你也知道,這些年兵部調任地方去的官員,朕已經很少過問,除非吃了敗仗朕才要問責。」
蘇銘玥轉身就走,「我要去兵部問問,是誰幹了這缺德事,夫君出征,讓身懷六甲的妻子在家守著。」
梁冠璟趕緊撈住她,「自古男兒出征,不都是妻兒老小在家守著嗎?她是公主也一樣!」
蘇銘玥怔怔地看她。
梁冠璟道:「允濃覺得委屈嗎?」
蘇銘玥軟了下來,「那……那倒也沒有。」
梁冠璟鬆了一口氣:「就是嘛!允濃當初找他,不就是為了名正言順生育子嗣,既然祁文彬的任務完成了,那不就……」她作了個送別的手勢,「說不定允濃還鬆了一口氣呢。她飽讀詩書,滿腹才情,平日裡和一個武將估計也沒什麼好說的。」
蘇銘玥不禁悲從中來,「當初就不應該由著她的性子胡來,一輩子的終身大事,就這麼毀了。」
梁冠璟又來安慰她:「好了好了,當初成宗皇帝寵幸你的時候,你也不樂意,那你是覺得一輩子給毀了嗎?」
「那不一樣,我那時候就有你了。」
梁冠璟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兒女情長什麼的,不是允濃在意的事情。她是要做大事的人,駙馬爺此去江浙,也正好考驗考驗他們夫妻,若是祁文彬因此養了外室,允濃可比咱倆強悍,一紙休書也是可能的。」
說到這裡,蘇銘玥倒是笑了,「這一點她的確比咱們強,無需瞻前顧後的。自古公主休了駙馬易如反掌,後宮的女人要離開皇上談何容易。」
梁冠璟道:「不僅這一點比咱們強,以她的才幹將來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