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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二爺，我算條漢子嗎？你老人家說句話！&rdo;隨之，他又回過身來，土匪開始後退。他和顏悅色地問：&ldo;行了嗎，大哥？&rdo;

土匪傻了，那幾個拿火把的不敢再看，把臉轉了過去，有的把眼都閉上了。

壽亭向前一步問：&ldo;大哥，你要是覺得不過癮，我再來一下？&rdo;說著把香拿開，有些香頭還粘在胸口的肉上，細煙縷縷。他正要挪地方，土匪頭子急上前，雙手奪下：&ldo;兄弟，好樣的！快快，快拿香油，你他孃的快呀！&rdo;

老三見事不好，撒腿跑了。

【7】

壽亭躺在炕上，采芹坐在旁邊，心疼地掉淚。壽亭攥著她的手，沖她苦笑：&ldo;過去要飯，三天兩頭讓狗咬著，比這疼得多。那時候，狗咬著還沒人管，看這，還有人心疼。&rdo;

采芹的淚落在那雙握著的手上：&ldo;疼煞我了，這王家咋這麼壞？&rdo;

壽亭笑著：&ldo;妹子，這人生下來就是受苦，我這還算命好的，遇見咱爹咱媽，還遇見你。唉，這不比那天凍煞強？&rdo;

采芹把頭伏在壽亭的臉上，淚如雨下，嚶嚶有聲，身體抽搐著……

※※※

早上，織染街西頭，兩頭毛色放光的騾子飛馳而來，兩個人騎在騾子上，旁若無人，風掀衣襟，能看見腰裡的盒子炮。

騾子停在了通和染坊門口，街上的人都駐足觀看，小聲議論。

二人下了騾子，從騾子上拿下一個油罐子和一根帶蹄子的豬腿，抬頭看看招牌，推門而入。

周掌櫃和太太都在，一見這二人，知道來了土匪，面有驚色。其中沒拿東西的那一個對周掌櫃一抱拳：&ldo;周掌櫃吧？&rdo;

周掌櫃忙還禮：&ldo;是是是！&rdo;

土匪把東西放在櫃檯上：&ldo;我是常山柳子幫的王志武，昨天得罪了陳六哥，我大哥打發我來賠個不是。&rdo;

周掌櫃不知道說什麼好，周太太趕緊倒茶，讓著那人坐下。

王志武坐下之後說：&ldo;六哥這樣的人，我們沒見過。我們回到客棧之後，就打聽這陳六子是個什麼人。客棧裡的人都熟悉六哥，說當年一個老頭子給了六哥半塊餅，六哥至今不忘，現在六哥發了財，供了十年的白麵。我大哥聽得都掉了淚，大罵自己綁錯了人。他佩服六哥的人性，又不好意思來，就讓俺兄弟來了。這罐子是獾油，一個肘子。周掌櫃，你進去問六哥一聲，只要六哥一句話，我們就把老三宰了，給六哥出氣。&rdo;

周掌櫃慌了：&ldo;不用問，不用問，香是你六哥自己摁的，不礙老三的事。二位英雄，咱是買賣人，圖個安生。我求二位了。&rdo;說著就下跪，土匪趕緊攙住。

&ldo;那好，就按你的意思辦，放了老三這個下三濫。我大哥回常山了，他說了，等六哥好了，他在周村最大館子擺席，要和六哥喝幾碗，交下這個朋友。好，告辭。&rdo;說罷，抱拳而去。

周掌櫃趕緊送出來，二人再抱拳，土匪揚長而去。

站在街對面的人目送著……

【8】

掌燈時分，街上的人少了，王掌櫃先探頭看看街上有沒有人，然後邁腳出門，手裡提著禮物。

壽亭躺在床上，剛吃完飯，采芹正給他擦嘴。

周掌櫃進來了，采芹忙躲開。周掌櫃小聲問：&ldo;壽亭，老王來看你，見不？&rdo;

&ldo;見。&rdo;他掙扎著想起來。采芹忙按住：&ldo;他綁了咱，他還有理了？&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