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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眠……」
誰在叫她?
俞眠努力的睜開眼想看看能叫俞琳琅不敢吭一聲,還這般纏綿叫她名字的人。
可惜她看不大清了,只能感受到攬著她的臂膀寬厚而溫暖,抓著她手的那手同樣粗糙卻讓她覺得安心。
似乎老天並沒打算讓她死不瞑目,她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眼前的人滿臉疲憊,鬍子拉碴,但雙目卻滿是悔恨和心痛。
為什麼要心痛呢?
俞眠抬了抬手想去摸一下這雙眼,可手上都沒了力氣。
「你是……厲王嗎?」哪怕過去了那麼久,俞眠還是能從眉眼中看到熟悉的影子,當年在皇宮裡將她嚇得失聲痛哭的人如何到了眼前,她眼角滑落僅剩的一滴眼淚,「我當初要是……不跟著那畜生逃跑,會不會……能、能過的好一些?」
厲王渾身猛的一僵,再看懷裡的女人,卻已然閉上眼睛。
「王爺……」
厲王張了張嘴將悲痛嚥下,將懷裡的女人抱起來,這才發覺懷裡的人輕飄飄的,抱起來絲毫不費力氣,再看她身上的衣衫,單薄破舊,而裸露在外的脖頸上滿是傷痕,再看看胳膊上,也沒有一絲完好的地方,有被手指頭掐的痕跡,也有被匕首割過的痕跡。
厲王嘴唇緊抿,雙目掃過這間黑漆漆的屋子,然後對副將道,「秦少安意圖謀反,奉聖上口諭,男丁問斬,女子全部沒入軍妓。」
俞眠的靈魂飄走之時聽見了這句話,她終於開心的笑了,原來臨死前的願望實現了,秦少安和俞琳琅終於要不得好死了。
真好。
第二章
草長鶯飛二月天,乍暖還寒時候。
俞府後院幾年前新栽種的海棠也剛抽了新芽,幾隻早起的鳥兒正立在枝頭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樹下兩個留了頭的丫鬟手裡拿著掃帚怕了下樹幹焦急的驅趕著鳥兒,生怕鳥兒的叫聲驚擾了房內的人。
裝扮素雅的閨房內,一面容精緻穿著考究的婦人正一臉關切的看著躺在錦被中雙目緊閉的少女。但觸及少女的臉時,婦人又忍不住微微瞥開目光,一抹嘲諷在她臉上轉瞬即逝,瞬間換上關切心疼的表情。
而在錦被中的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面容嬌艷,微微蹙起的眉非但沒讓整張臉失色,反倒是多了幾分驚艷,讓人心生憐愛。
李氏輕輕嘆了口氣道,「老爺,看來眠兒鐵了心的不想入宮,老爺若是執意如此,恐怕……」
她後頭的話未說,但俞奎山卻明白髮妻的意思。絕食鬧脾氣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死都不怕,決心不去。
可想到俞家的狀況,俞奎山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來,畢竟選秀不光俞眠去參加,就連他的嫡女也一樣要去。更何況此次選秀是給正當年的皇子選妻而非年老的皇帝,以俞家的家世即便是庶女也該有個側妃的位置,放到大家族中也是了不得的好姻緣了,他實在想不通這女兒有什麼不滿意的。
想到這裡俞奎山不免有些頭疼,以往聽話懂事的女兒這次怎麼就這麼倔強呢?
「爹,女兒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侍立在李氏旁邊一直沉默的俞琳琅突然柔柔的開口了。
俞奎山看向俞琳琅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他這女兒不管是身份還是才情那都是頂好,只可惜容貌差了些,與其他人家姑娘比較稍微好些,可與自家姐妹比起來卻又不夠看了。若是俞琳琅能夠十拿九穩入選,那他也不想送眠兒進宮,可誰讓眠兒比俞琳琅更有可能性。
俞琳琅觸及父親的目光眼神暗了暗,心裡不甘自然也是有的,明明都是父親的女兒,可父親眼中只有床上躺著的這個庶妹。一個庶出罷了,哪怕記在母親名下,那也是上不了檯面的。可偏偏這賤種得了她想要又要不來的寵愛,她抿了抿唇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