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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會同宣承聊天,隔著虛無的網路訊號和上千公里距離,一句接一句說那些頗具成就感的事。他回話不多,聊天結束時通常會帶一句,「你也給家裡打打電話,那麼遠都挺想你的。」
「不知道說什麼。」井瑤大多這樣回過去。
宣承會發個詫異表情,好像在說跟我叨叨你不挺有勁麼。
學期結束井瑤收到第一份約會邀請,儘管是和對方看了場電影回來,在室友的點撥下她才意識到應該將此邀請做特別分類。
沒什麼不好意思。生物老師說繁衍是人類的自然規律,而現代社會的繁衍大多從一場像模像樣的約會開始。
她將此事原原本本描述給宣承,評價語是那男孩有點講究,電影看得不自在。第二天井鷗打電話來難掩喜悅,「有人約你啦」,井瑤開頭沒聽完立刻結束通話。氣急之下發給宣承兩個字,「叛徒」。
他早戀的事她都沒跟家裡告狀,這可好,倒打一耙。
井瑤主動發起一場冷戰,電話不接,資訊不回。她生氣的點在於自己把宣承當朋友,他卻非要擺兄長架子往家長那邊靠,這行為不是叛徒是什麼?
冷戰一直持續到寒假回家。宣承開宣前進的車去火車站接人,見面一把勾住她脖子,「至於麼。」
「沒你這樣的。」
然後就和好了。
井瑤也說不出原因。反正見到他就有傾訴慾望,連同那些七七八八的抱怨一起抖落出來,宣承聽著乾笑也不生氣,總之就這樣和好了。
比之前的冷戰期長了點,可大家都長大了麼,脾氣、認知、考量,一切都隨著年齡在悄然發生變化。
被時間簇擁著,不聲不響有了變化。
是的,在所有人眼裡,井瑤似一夜長大。實際不過半年未見,奶奶拉著她又抱又親,生說不親熱親熱以後就認不出了。宣前進在一旁打趣,「這就是距離產生美。」
宣承這時在練散打,年初八拳館剛開就要出門。井瑤和宣諾圖新鮮吵著要跟去,他不願卻耐不住宣前進威勢,「兄長得有兄長的樣子,照顧妹妹難為你了?」
只得帶倆拖油瓶一通前去,臨出門囑咐再三,「不許惹事。」
井瑤想像中的拳館是擂臺高築戰鼓奏鳴,白衣仙人相對而立,奇招眼光繚亂鬥法無止無休。可事實上進門便有一股刺鼻味道,仔細分辨,那其中夾雜著汗味、金屬味和某種陣陣襲來的橡膠味。打鬥倒是有,可無人起飛亦無妙招連連,臺上的人要麼抱成一團要麼對沙袋左晃右晃。至於白衣仙人,井瑤環顧四周,有人穿件白t恤就算另類了。
要麼赤膊,要麼一身黑,這裡的人都兇巴巴的。
她和宣諾坐在角落,被陌生感逼成弱雞。
拳館鮮有妙齡少女,井瑤坐上一會許多人過來搭訕。幾歲了?上學嗎?本地人?要不要學拳?
大概知道他們沒有惡意,可井瑤本就話少,初來乍到更不知如何應對。倒是小學生宣諾大大方方拿出護犢架勢,「你們別和我姐說話啦,我們和大哥一起來玩的。」
眾人順著一瞧恍然大悟,這水靈靈小丫頭原來是宣承的妹妹啊。
宣承正在同陪練練習,不一會過去一個和他體格差不多的男人。井瑤打遠看見兩人耳語幾句變成對峙狀,陪練撤到一旁,拍手大喊,「記住是切磋啊,不能下狠手。」
兩人開始對打。拳腳相向,糾纏到一起時恨不得吃了對方。
宣諾拽她手,「哥在跟人打架?」
井瑤也吃不準,「可能練習都這樣吧。」
後來不知怎麼倆人同時撤掉胸部護具,對抗也更激烈,肉眼可見汗水橫飛著落到地板上。事態即將失控時陪練走上前,一手一邊推推搡搡將兩人拉開,宣承一屁股坐到場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