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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新聞稿,只是由於負載著太多其他的感情,處理得很累。
我真不希望,是我的這條稿子,或者說是我的行為,打破了這些家人平靜而充滿希望的生活。
事後和分社同事明大軍、聶曉陽、蔣國鵬聊天時感嘆,真不希望這條稿子是由我處理——這沒有任何捕捉新聞的成就感,卻彷彿是“作孽”了一般。
夜晚,我懼怕著鈴聲。鈴聲響了,是家人的電話。
“你還好嗎?”沒有太多的言語,總是最為擔心安全。
和家人聊著這次特城爆炸的情景,不由地長嘆聲聲,感慨於生命的艱辛和脆弱。
就以特城遇難的許祥勇和李斌來說,他們正值壯年,萬里離家,只是希望能在以色列多掙些錢。為了掙錢,他們起早貪黑,拼命工作,一直都屬於黑工。但最終,他們卻把自己的生命留在了這裡。可憐他們的家人,還等待著他們能回去,一家團聚並還清欠款。
李斌的遭遇更讓人感嘆,起先他被宣佈失蹤,後終於在醫院找到。由於頭部被彈片擊中,他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以色列大夫的精湛醫術,最終仍未能挽救得了他的生命。
悲劇見多了!似乎感覺生活中總有一種宿命。別人告訴我,李斌此前出過車禍,本打算早點回國,但由於一個以色列人借了他一點錢,最終決定再留一段時間,但不想這一留,卻把自己永遠留在了這裡。
和家人聊著,突然間忍不住淚流。
雖然也素昧平生,但現在死的,畢竟是同膚色、同語言的同胞。以前爆炸,由於死傷者一般都是猶太人,總還覺得爆炸與我們這些外國人無涉。
2。淚垂耶路撒冷(2)
接連的中國人遇難,卻打破了這種自以為是的幻想:原來爆炸是如此之近,就近在身邊,不管你是什麼國籍、膚色、性別、職業……
無辜的中國人,也為以巴之間的暴力紛爭付出了血的代價。
和平茫茫,我見多了哭泣場面
開啟以色列電視臺,哭泣的場面屢見不鮮。因為在這片只比北京略大的彈丸土地上,每天都有人喪生,不是以色列人,就是巴勒斯坦人;不是死於巴勒斯坦激進組織的自殺式爆炸,就是喪命於以色列軍隊的槍炮甚至導彈攻擊。
似乎是武力衝突正不斷升級的一個標誌,近年來,外國人也頻頻成為暴力的犧牲品。
就在中國人遇害十幾天之後的2002年7月31日,被稱為耶路撒冷最後一塊“和平淨地”的希伯來大學也遭襲擊,正在用餐的多國學子被爆炸所吞噬,7人當場死亡,其中5人是美國人,可憐有個女孩才剛到耶城不到一個月。
在特拉維夫本-古裡安國際機場,遺體起程前,一名美國死難者家人突然抱住旁邊一個工作人員,失聲痛哭。其景其情,讓周圍的人無不為之動容。
爆炸似乎總沒有絕期。當年8月4日,一輛公共汽車在以色列北部城市薩法德附近爆炸,現場慘不忍睹,十人喪生,其中還有兩個菲律賓女傭。也是年輕的生命,遽然逝去在這塊美麗而流血的土地。
更多痛苦的還是以色列人和巴勒斯坦人,以暴易暴的衝突已使數千人離開了這個世界,空留生者,獨自咀嚼親人逝去的苦痛。
7月30日,也就是希伯來大學爆炸案前一天,在約旦河西岸城市納布盧斯附近,一對猶太定居夫婦攜兩個年幼的孩子駕車外出訪友,遭到巴武裝分子襲擊,夫婦二人當即喪命,兩個孩子一死一傷。
以色列報紙在報道這件事時,標題就是“又有九個孩子成為孤兒”。因為這對夫婦共育有10個孩子,從一歲到十七歲不等。我看過他們的全家福:全家人站成一排,夫婦二人站在兩側,母親懷裡抱著最小的孩子,最大的兒子則抱著另一個年幼的弟弟。一家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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