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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臉的話太尷尬了，於是他只能假裝不在乎。

時間久了，這段感情也就確實成了玩笑話。到最後想起來都快要哈哈大笑。

只剩下一丁點怨懟，像砂鍋底下的鐵鏽，平常無人介意，但是偶爾閃現，還是會讓人膈應。

所以他會因為情人和林驍上床發火。

事實上，他會因為各種破事和林驍發火。他享受那種優越感。反正林驍總會哄他的。

而現在，林驍主動示好，他習以為常。一邊覺得這混蛋真犯賤啊，一邊道：“你在酒店還是哪兒？”

“在你家樓下。”

付西元一愣，立刻披了件外套下樓，裡邊是居家的t恤和睡褲，乍眼看居然也十分潮流，好像精心搭配。

停車場門口，林驍果然在，硬要接他一塊兒玩。付西元啼笑皆非，陰陽了他幾句，他全應了，只道：

“怎麼穿這樣也帥啊，真是公主。”

這樣的林驍很令人愉快，可惜好景不長。

付西元坐副駕，隨他開車到七樓，車庫門升起，門外就是套間附帶玻璃泳池。音樂震動，光怪陸離。

燈光絢爛，讓每個人都添上不合理的色彩，但總有人會讓這一切黯淡。

當一個人過於出眾，就像舞臺上的光柱，人越多，越顯得卓爾不群。

一下就刺進付西元的眼底。

“林清？”付西元脫口而出，扭頭望向林驍，感覺不對勁，“你怎麼喊他來？”

林驍嗯一聲，慢吞吞地拖著語氣道：“為了你啊。你們最近……不是玩得很好嘛。”

他扯著嘴角，皮笑肉不笑。一直笑眯眯的眼皮耷拉下來，顯出種意味深長的森然來。

付西元立刻懂了。林驍的性格就這鳥樣，隨時變臉，非常會裝。

他了解他，不禁後背發寒，但同時也不爽。媽的，你還挺有脾氣？睡了老子的人都沒跟你算賬！

但也不意外。畢竟弟弟算個恥辱，以付西元的身份接近他，任誰知道了也看不慣。

林驍樂呵呵地對弟弟招手，像使喚一隻狗，叫道：“你過來。”

林清的神情依然冷漠，倒真乖乖走了過來，臉上的線條繃得很緊，像在模具裡擺了十年的雕塑。目光掃過付西元，不帶什麼情緒。

“打牌。”林驍笑道，“打牌啊。”

水邊有卡座，付西元點上煙，將撲克牌一字排開，扔下一堆硬幣，泰然自若地往躺椅上一靠，“行，德州。”

誰怕誰，不知道玩什麼把戲。

不過林驍的局，林清願意來，他倒沒想到。這小子平常也不好約，這會兒倒積極了，不怕自取其辱？

這兩兄弟的關係，真神奇。

林清伸出手，手掌大而骨節清晰，追魂索命般伸在付西元面前。他怔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從煙盒裡抽根菸，塞進他手裡。

林清說謝謝，俯身靠近。他於是順手幫他點上。

“哎呀，公主。”林驍半笑不笑地打量他倆，慢悠悠地坐下，正靠在付西元旁邊，“你對我弟弟真不錯啊。”

“林清，”他笑容親切，用手勢示意對方也坐下，“我們公主可不常對人好，是不是？”

林清沒搭話，自顧自抬手